1、三攻一受,内含受擦边ASMR直播,含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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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约稿】 稿主:流沙包 作者:佚名黄A 下午五点,有点蒙蒙细雨,下了最后一节高数课柳随舟仍在延绵不绝地头疼中,除了扭来扭去的积分和函数,更让他头疼的是面前这个被他误拆的快递。 四人宿舍里谢淮跟他关系最好,他比谢淮大一岁,颇有点一岁长兄之感,这人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点nl不分,鼻子堵着。 柳随舟无奈,谢淮生来自带一股五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又不知道是话说不利索还是生来高冷,有段时间大概钱花过头了还是怎么的,在食堂撞见,连最简单的一荤二素都没有,高高一个大男孩,餐盘里净是豆芽青菜,足有四五次这样,谢淮也生生扛着,就开不了口向舍友借钱——他是所有人里最穷的一个,自给自足,生活费靠在游泳馆做陪练,零花钱靠每年两次的奖学金。 还不怕死地养了只娇贵破事多的鹦鹉。 这样都活下来了,柳随舟深感震撼。 他有点不忍心,止不住同情心泛滥,各种法子各种借口轮番上阵,“我不爱吃猪rou”,“买多了吃不下”,这么一关照,时间长了,莫名成了习惯。 柳随舟:“送到哪个快递站了?我去给你拿吧,你感冒了就好好睡一觉,我抽屉里有……” 越说越觉着自己像个老妈子,堪堪住嘴。 谢淮呼吸不通气,鼻音很重,现在天气不冷不暖,他似乎不穿上衣睡觉,早上也就这么起来方便,迟早被冻着:“在东门,谢谢。” 惜字如金,除了把东门读成了东萌。 柳随舟无奈发笑,按着他发过来的取件码找到了快递,厚厚重重一大包。 终于想起给自己置办两件衣服了?柳随舟想着,把快递往取件机上一放。 “出库成功,您还剩十一个包裹未取。”机械女声温柔道。 柳随舟略感讶异,谢淮不像是会沉迷于网购的那种人,他有几个子儿全小心翼翼攒着。但犹豫片刻,他还是好人做到底,病人怎么拿得动这么多东西。 照着屏幕上显示的编号,把这一堆东西都取了出来。 这样大箱小箱的,实在不趁手,他发消息问谢淮:“我能把快递拆开放一部分在我包里吗?这不好拿呀。” 谢淮那边似乎很是迟疑了一会儿,半晌回复:“好。” 柳随舟拿起拆件台上的美工刀便开始拆分小件箱子,第一件拆开,是瓶乳液,牌子很大众,便宜,闻着香味也劣质,联想到对方平时省钱到有些过分的模样,他略感欣慰。 这个塞到包里,很快开始拆下一个,随着“兹——”一声,刀尖划开绷紧的透明胶带,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条黑色的皮质玩具蛇? 柳随舟不明其意,还以为是鸟玩具,捏着“蛇尾尖”取出来,“蛇头”居然一圈圈地缠着,有做配重,柳随舟还懵着,又伸手握住被皮革圈圈缠起的部分,是个很明显的手把。 旁边同样拆快递的女生瞥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柳随舟陡然间猛地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拿着它往身后藏,然而这一甩一躲间,“啪”的破空声震耳欲聋。 这根本不是什么玩具蛇,而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马术皮鞭。 他刚才那一甩,中间黑细的柔性棍一下直直地弹出来,又长又纤直的皮鞭全貌就此出现在光天化日的大学校园里。 柳随舟的脑袋顿感剧痛,他不敢再拆,连忙找了个胶带把这堆箱子粘好,捆成一大件,把那根皮鞭胡乱塞进包里,满脸通红地往回走。 谢淮,这个连男人也会打耳洞这回事都感到惊讶的人,居然玩这种东西。 他偷偷交女朋友了?他长得英俊,人也纯粹,不贪财色,性格有些招人喜欢的柔顺呆直,总会有的。难怪最近开销有变大,或许是对方有这种嗜好? 谢淮……是打人的那一边,还是被鞭子抽打的那一边呢? 脑海中不自觉地就这样无边无际联想,一会儿是谢淮用手指轻轻抚过细长的鞭体,好像在抚摸最珍爱的武器,一会儿又是他赤裸着健美上身,满身红痕,柔软的蛇形鞭头扫在他腰脊间,谢淮喘叹着,浑身发颤。 真是越想越离谱了!柳随舟一个激灵,颈后一片细汗。 离宿舍楼下没走两步,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头金发,陆时厌也看见他,点头示意。 他们宿舍实际很出名,三个有钱人入学时便要求住豪华间,其实就是和留学生们住一块儿。柳随舟是一个,陆时厌这么个混血留学生也是一个,还有个家里有从政正处级起步背景的凌风,在其他学生还在八人间里的两个厕所摩肩擦踵之时,他们住的三十平四人间,水电俱全设施完善,已经堪称校园学畜的宫殿。 谢淮是个意外,他几乎包揽了第一,绩点永远是满分,系里有意推出个典型宿舍,打造个留学保研考公考研,四神俱全的仙男宫,遂大手一挥,让他搬了进来,住宿费依旧按最低一级交着。 绕是如此,也从没见谢淮为此自傲过,说实在的,他有点佩服谢淮。 陆时厌和柳随舟搭话,他们舍友间关系实际并不亲近,多是浮于表面的随口聊天,问到这堆快递时,陆时厌眨了眨猫般碧绿的眼睛,笑了笑,说:“我替你拿上楼吧。” 柳随舟意外,但这一路拎回来确实有些勒手,陆时厌说是帮他,实际上就是拿进了电梯,放下,拿出电梯。 刷指纹,门后是衣柜,谢淮在叠衣服,却好像看到鬼了似的,吓了一跳。 陆时厌边换鞋边柔声细语:“你怎么买这么多快递呀,重死人了。” 谢淮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又只化作闷闷的一句“谢谢”。 陆时厌晃了晃脑袋:“谢谢可不够,教我做课程设计吧,那个老师口音好重,我都听不懂。” 柳随舟跟在后面,一愣。即刻觉得心里有点不快,明明是他一路拿回来的,陆时厌却邀功上了? 叹口气,算了,他把谢淮挡着,拽到一边,把那根鞭子抽出来。 谢淮依旧木愣愣地沉默,抿着嘴唇,一眼看过去,唯独耳朵尖红了起来。 柳随舟也觉得别扭得很,嘱咐他:“你收好吧,这种东西。” 谢淮默默几秒:“好,谢谢。” 十几件小件谢淮都没拆,只打开了最初他让柳随舟帮忙取的东西,居然是一套三层加厚的床帘。 陆时厌扫了眼他床边配套原装的米白色粗布床帘,问:“装这个干嘛呀,你原来的帘子不是好好的吗?” 谢淮一边看安装说明书,一边轻声道:“最近夜里背书,吵。” 每每临近学期末,谢淮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最近一个月他提前打了招呼,说自己夜里要背书,这次奖学金要求更严格,单科绩点偏低都算是危险。 他不大声,只是用气音或是压得低低的嗓音,在床帘后面持续不断地背念着。 柳随舟皱眉:“谁说你吵……啊,那小子,你别把他话放心上,他未必有那个意思。” 他说的是凌风,看着是阳光开朗乖乖仔一个,可谢淮最避着他,连上厕所遇到时,都不站他旁边的小便斗。 柳随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对凌风总有所防备,谢淮也答不上来,只是说:“直觉。” 前几天凌风就开玩笑,说夜里梦到有人给他念紧箍咒。 说者大概无心,总之听者有意。 陆时厌走过来拍拍谢淮肩膀,搭腔道:“他没品味,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呀,又柔和又稳,前天你出去过夜,我听不到你背书的声音,还有点睡不着呢,咱们别理那些多嘴的人。” 谢淮执拗摇头:“是我的问题。” 上好帘子,果然密不透风,夜里凌风打完羽毛球回来,一身汗,他的座位和谢淮的正对着,看见谢淮桌边挂钩上搭着一条旧床帘,只撇了撇嘴,嘟囔一句“什么呀”。 正主刚好从隔壁食堂打了盒饭上来,只有他一个吃这种带补助的晚餐,这栋楼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点外卖,陆时厌明显听见他肚子已经咕地叫了一声,谁知这人急匆匆脱了鞋,居然先急着去洗澡。 谢淮避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先洗,可以吗?” 陆时厌耸肩:“赶时间?去吧,你最近怎么怪怪的。” 谢淮还是那句话:“早点洗完,早点看书。” 浴室兼厕所共两间,隔墙并未封死,上方三分之一镂空做了置物的金属架子。 凌风趿拉着拖鞋走进他隔壁,已然水雾朦胧,抬头看去,一只被热水冲得关节微红的手正从架子上拿下沐浴露。 凌风施施然脱衣服,不经意问起:“你谈恋爱了?” 谢淮不说话。 凌风:“男生还是女生?” 谢淮依旧一言不发,只传来挤出沐浴露的响声,和涂抹在身上晕开的芬芳香气。 凌风心里冷笑一下,随即故作轻松可爱地提高了嗓音:“谢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谢淮像个三拍才一响的闷葫芦,这才说话:“为什么这么问?” 他声音莫名的好听,低沉柔和,却不粗哑,在浴室的回声里让人脊背仿佛被一丛芦苇扫过。 凌风笑道:“你的好哥哥柳随舟刚才问我们,搞得神神秘秘的。” 谢淮轻轻从鼻子里喟叹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吧。” 凌风还是笑呵呵的:“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你这么呆,小心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谢淮又变回那个一言不发的状态,凌风眯了眯眼,自觉无趣,把脑袋埋到花洒下冲洗。 隐约听到谢淮说:“管好你自己。” 熄灯后,谢淮拉上床帘,每夜的读书背诵声音量几乎已经等于零,寝室里几乎死一样的寂静。 陆时厌幽幽地叹一声气:“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没人搭他的话茬,柳随舟翻身拿起手机,同时在蓝牙耳机里放起他常听的歌,给谢淮发消息问候:“你感冒好点了吗?” 谢淮十多分钟才回复:“只是那会儿着凉了,现在好得差不多,都能做英语阅读题了。” 柳随舟忍不住微笑,谢淮在聊天软件里比现实中活络不少,他不是不爱聊天,只是口舌上不乐意多做功夫。 正想当个知心大哥,问问他女朋友的事,凌风的头像突然弹出了红点。 发来的消息是个网站。 下意识点进去,居然是个直播网站,标题写着“助眠频道,请戴耳机”。 他觉得疑惑,凌风的消息又发过来:“点错了,不是发给你的。” 后面跟着个笑脸。 柳随舟:“没事。” 他知道这种视频,还有个英文名字叫ASMR,通过一些声音或视觉上的小把戏让观看者舒适得发困,只不过他自己睡眠质量不错,况且第一次点开类似的视频时,那位男性创作者嘴里含了一口唾沫弄出来的口水音至今还让他恶寒至极。 正要退出,眼睛一瞟这个页面的角落,“未成年人禁止观看”,很好地解释了凌风的突然撤回。 原来还是带色情意味的那种。 柳随舟无意窥私,也对舍友的性爱好保有分寸感,直到黑漆漆的视频节目突然出现画面。 居然是个男人,打了微弱暧昧的灯光,整体呈现令人发困的暗色画面里,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稍有紧身,露出的手臂有饱满的线条和蜂蜜似的颜色。 这人并不瘦弱,肩很宽,身形很好。 主播没有露脸,轻轻地摆弄面前双耳形状的麦克风,同时调整着镜头,扫到一点他的下巴——被口罩挡着,脖子修长,不但比女士的颈部粗一些,喉结也更大。 这的确是个男人。 弹幕里很多人“老公老公”地叫着,观众们看不着脸还一阵失落,同时也有人秽语不断,说着“今天不脱衣服吗?”或者“还没看过主播下面长什么样呢”。 柳随舟顿感一阵诡异。 很干净利落的气声说着:“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 没有口水音,没有故意对着麦克风大吹特吹口气,清爽非常。 很快有人给他打赏,让他“摸摸头”。 男人还真就伸出修长的手,在双耳麦中间的小平台部分摸了摸,很轻,声音把控得特别好。 就好像,有人轻轻地用温暖的指尖顺着发迹,到发缝,柔柔地按擦到头顶的发旋,同时停在那儿,打圈。 主播似乎在哄孩子似的,说:“今天辛苦了……” 犹豫片刻,低低地在气音了夹杂了一点自己的实声,直酸到人耳朵眼里——依旧低得失真,仿佛靠在耳边依偎地说:“亲爱的。” 柳随舟浑身麻得一颤。 他腰侧痒着,满脸发热,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右腕有些酸了,因为他就这样用费力的姿势举着手机一分钟,为了这令人灵魂都酥麻的声音,霎时间忘记了动作。 弹幕区已然开始不断地刷屏,有不少甚至看上去是颇为年轻的女孩子,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要求着主播喊“宝宝”、“jiejie”、“亲亲”之类的话。 柳随舟:…… 他随时都可以退出去,但是男人的声音实在干净好听,同时温柔舒适,面前发着光的屏幕渐渐有些模糊——好温暖,随时都会就如此睡去…… 直到一个红黑双色为头像的用户“lxg”刷了一个顶格的礼物,满屏烟花炸开,闪得人眼睛疼,柳随舟揉了揉眼睛,无论什么内容都好,他不大爱看直播就是因为总有些花里胡哨的特效。 半醒过来,看见“lxg”留言道:“哥哥,把衣服脱了吧,我要看3号套餐。” 什么是3号套餐?柳随舟很快在直播窗口下方的简介里发现了:“1号——亲吻声;2号——心跳声;3号——乳液声;4号……” 似乎是网络延迟的缘故,主播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要求,他没有含糊太久,抓起衬衫下摆,把上衣套头脱下,露出结实精壮的上身。 弹幕区瞬间被巨量的无意义尖叫声刷屏,瞬间观看人数突破了四位数,同时奔着“5”开头而去。 男人的身体很干净,似乎刚刚沐浴完一般,柳随舟骤然深呼吸一下,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他似乎害羞了,从脖子到胸口都红扑扑的,又或者是刚刚冲完澡才如此。 男人的身体可以用完美来形容,骨骼和肌rou都明晰地突出,胸膛饱满,却并不青筋偾张,而是因为放松的姿势显得柔软弹性,胸线弧度顶端两边的rutou——柳随舟抹了把热红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注意这个。 淡茶色的rutou本来是绵绵地软缩在乳晕中的,却因为骤然遇冷,rou眼可见地硬立成了挺翘的小巧尖端。 两侧鲨鱼肌,紧实腹部上的腹肌,甚至连肚脐都圆得规整。 主播似乎紧张得过分,还没把耳麦贴在自己心口上,柳随舟的耳边就已然能听见隐约的心脏跳动,同时,他左胸上丰盈的肌肤下,真的有什么在明显地搏动,连带着左胸都微微颤抖。 柳随舟听见自己耳朵里的急促呼吸,浑身置身于40度温水中快乐松泛,蜷起的两腿间却炙烫得像烧伤。 他可以退出,只要轻轻一按。 可还是不得不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看弹幕,从巨量的混乱文字中,柳随舟看到一句:“不愧是新人区的top1,这身材,谁在你旁边都得自卑。” 难怪。 “lxg”又刷了一个大礼物,问:“裤子不脱吗?我想看哥哥下面。” 光着上身被近六千名观众凝视,男人胸膛上红色热晕蔓延的痕迹一目了然,他紧张地往里缩了缩上臂,或许是冷,或许是尴尬,把胸肌中间挤出一条缝来。 主播声音已经有点微颤:“不好意思,我……我还没准备好脱裤子,我们先来听乳液的声音吧,好吗?” 纯洁和赤裸如此自然地混合在一起,让人生不出对陌生人rou体的抗拒,也没有对谄媚的反感。 柳随舟深呼吸两口气:是时候退出了。 这位叫“绒羽与刀”的主播却仿佛有着牵拉人心的魔力,好像自己的所有神经都拧成了一股绳子,而“绒羽与刀”正在往这股绳子上一口一口地呵气。 乳液的瓶子一闪而过,是挤压瓶身才能取出的类型,主播的手再怎么稳当,挤的过程还是发出了一些不大雅观的声音,他轻声道歉,胸膛已经变成了彻底红透的细腻颜色,两手均分乳液后,几下揉抹,修长湿漉的手指间就不太均匀地裹上了白而粘稠的乳液。 然后他轻轻用这双沾满白浊的手包住耳麦上的两只橡胶假耳,真实得过分的声音自头顶灌入,咕啾,咕啾的声音连续湿黏地缠绵在耳廓上,几乎真实得像在近距离地在听某种真实的,水rou结合的声音。 柳随舟差点精神出窍。 他已经要就此昏过去了,“lxg”还在不满地指挥着“绒羽与刀”:上次你克不是只做了这个。 Lxg的话甚至带着错别字,这个带着奇异魅力的男人,大约让他的所有听众都止不住两手颤抖。 揉着耳朵的男人圆润的喉结鼓动数下,还是把能将乳液揉进人灵魂烙印的这双手和上面的白色黏腻,擦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在饱满的弧线上也留下了变得稀热的白色乳液。 柳随舟第二天醒来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唯独隐约回想起来一些片段,和后半夜里逐渐变得疯狂的无比,充满了污言秽语的弹幕区。 同时耳朵有些酸痛,多半是侧睡时压着入耳式耳机的缘故,平时只要适当使用,续航能力就极佳的耳机已经自动关机。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晚,柳随舟叹气, 一坐起来,腿间一股湿意。 匆忙把衣裤换下来,一股脑丢进洗衣机里,刷牙的谢淮递过来一瓶洗衣液:“你没放。” 柳随舟哭笑不得,再次打开洗衣机盖子。 谢淮看了一眼,衣服并不多,于是问道:“要不,我的衣服一起,省时间。” 柳随舟差点笑容消失,扫了一眼找借口道:“你这件是新衣服吧?得分开过水,不然可能会染色。” 谢淮的脏衣篓里是黑乎乎的一件衣服,却没有臭味,反而似有若无地飘出廉价香精的气味,好像低端品牌的护肤品。 怪异感一闪而过。 谢淮倒是无所谓,点头:“我知道了。” 陆时厌在座位上把他最近因为季节而毛糙的金色头发一点点梳开,边梳边皱眉说:“还有人说你背书吵呢,昨天晚上不知道谁在狂敲手机。” 柳随舟的一丝心虚,但在“我没有送礼物,没有点套餐”的事实证据下,变成了某种理直气壮,前所未有地答道:“不是我,我很早就犯困了。” 谢淮扯了扯嘴角,眼下有淡淡的黑雾:“难道床帘效果不好吗?” 狭长上挑的眼睛眯了眯,陆时厌宛然一笑:“也不是你,我昨天没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你人不在。” 还能是谁呢?只剩最近常忙着准备比赛,天天早早就离开去羽毛球馆训练的那位了。 柳随舟抬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跟凌风这么不对付了?” 陆时厌把发尾一下一下地顺着,有点烦躁,他对顺滑程度似乎有某种执念似的。 这下柳随舟点破,他又不搭话了。 谢淮摇头:“凌风年纪小,算了,让着他。” 话是这么说,可凌谢两人今天又因为言语间的小摩擦而产生了冲突,原因不详,柳随舟只知道自己从实验室回来,两人就在宿舍门后出现了拉扯,谢淮显然忍着怒意,一转身开门要走,凌风反手去拽他,结果宿舍门被毫无所觉的柳随舟一推,正垂直撞在谢淮的尾指上。 谢淮倒吸一口凉气。 凌风:“你等等……” 柳随舟也不明所以地拦着他:“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谢淮眉头紧锁:“和你无关。” 砰一声,甩门离去。 柳随舟看他:“你们刚才吵什么呢?” 凌风不大好意思地笑笑,他牙齿白而整齐,无论怎么看都像个乖学生:“一点小事。” 还特别有几分被撞见似的尴尬,挠着鬓角走回自己位置。 路过陆时厌床边,莫名觉得后脑发寒,他猛地一回头——床上的阴影里坐着个安静得像匍匐的猫似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本书,没开台灯,显然醉翁之意不在书,只一双绿得有些瘆人的眼睛弯了起来。 凌风浑身一颤。 陆时厌笑眯眯地问:“怎么?我很恐怖吗?” 凌风深吸一口气,从鼻间冷嗤了一声:“你从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陆时厌轻轻合上书本:“我的宿舍我自然一直在呀。” 凌风:“你听到什么了?” 陆时厌依旧在嘴角凝着笑意,牙齿森白:“很多,很有意思的内容。” 凌风冷笑相讥:“不如管好你的耳朵和嘴巴,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不要说。” 陆时厌微微一笑:“看看吧,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又拿起手机对着话筒发出一条语音:“谢淮,他刚才跟你吵完架,现在又跟我杠上了,多坏的人呢。” 凌风随即沉下了脸色,死死盯着他。 柳随舟听得莫名其妙,无意掺和但也不想住在针锋相对的监狱里,开口打圆场道:“都是一个宿舍的,别吵了,谢淮不是都让着你,夜里背书把床裹得死死的,一点声音都不露了吗?” 凌风骤然有些惊讶地看向他,那讶异的表情太明显。 柳随舟疑惑:“又怎么了?” 凌风眉尾一抖:“你还不知道?” 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茫然摇头。 对方迟疑半晌,最后冷笑一声。 谢淮直到零点以后才回来,柳随舟坐在位置上等他,用气声问:“手没事吧?” 谢淮抿了抿唇,伸出手,灯光下指甲边缘圆润,陆时厌曾经夸奖过他甲床意外地长得好,即便剪得没有一丝白边,游离线还是高高的,线外红了一圈,并不严重。 谢淮:“我没事。” 似乎忙着背书,又一脑袋钻进了自己的床帘里,整理床铺的动作碰掉了什么,柳随舟走过去帮他捡起来,是谢淮买的乳液。 躺在床上,寝室里依旧安静得吓人,这样静谧的夜里,柳随舟竟然翻来覆去下久久难以入眠。 不知道是否因为那瓶乳液让他想起昨天看的直播,他心里发痒,谢淮的手全然不输那个人的修长,骨节分明,皮肤也很光滑润泽。 柳随舟记得自己见过他参加魔方比赛,手指灵活异常,棱角分明的三阶方块在谢淮指尖像一团棉花一样流转。 ……他真的不如去看看直播,同时停止幻想自己的舍友了,他甚至上课都不敢和谢淮在一块儿坐。 幻想舍友很不好,幻想的对象若是素不相识的男主播,那倒是情有可原。 直播间里今天依旧热情异常,主播直接开镜就没有穿上衣,一片rou色晃得人眼晕,口罩也戴得有点歪,有个叫“波斯猫641”的人发了付费置顶留言问:“怎么今天这么好,一上来就露rou。” 主播的声音有点喘不匀气:“今天有点别的事,没来得及洗澡。” 波斯猫641:“主播是上班族吗?” 主播似乎总有网络延迟,好一会儿才回答:“对的,是上班族。” 波斯猫641:“真好呀,好想闻闻帅哥上班族身上的汗味。” 主播迟疑了片刻,居然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我没有汗味。” 柳随舟忍不住笑起来,这求真到有些固执的严谨性格,还真有点可爱。 波斯猫641显然也有同感:“真想看看你可爱的脸。” 主播摇头,一动,胸口也被拉扯。 光是这样简单看着,就足以让人觉得腿间发热。 昨天的红黑色头像lxg也来了,照旧刷礼物,发消息:“哥哥,我今天想听套餐1。” 谢淮没有理他。 lxg:“哥哥,我要听套餐1,你看见了吗!” 过了一会儿,柳随舟看到“lxg已被主播禁言”。 柳随舟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礼物榜,lxg已经排在前三,弹幕也纷纷刷起问号。 主播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打扰到大家,这位朋友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私信给我发了言辞很激烈的文字,请您联系一下网站,把给我刷的礼物退款吧。” 波斯猫641在问号堆里问:“可以定制吗?” 主播并不为刚才的摩擦动摇,点头,轻声道:“十个顶级礼物就可以定制一个小时。” 波斯猫641:“好,希望你能让我满意。” 很快,十个绚烂至极的礼物特效炸开在屏幕上,柳随舟眯着眼睛避开那些刺眼光芒,短暂分神间,隔着耳机,他似乎听见一声猛蹬床板的动静。 波斯猫641的要求是:“用主播可爱的rutou蹭我的耳朵半个小时吧,然后想被舔舔。” 橡胶人耳麦看着柔润,实际上是有些滞涩的,乳粒蹭在上面并不如昨天轻柔抚摸耳朵一般舒服,可是这刺激是昨天的十几倍。 这个主播性格显然有些呆板,要求了用rutou,他就真的只用rutou,挺立的软嫩rou粒顺着耳廓擦过,或许是他直播用的设备太高清,又或是他实在拍得太近,饱满的胸肌上细小的白色绒毛和乳液上的细微纹路都清晰可见,小小的rou尖几乎是一板一眼地顺着橡胶人耳麦上仿真的软骨轮廓擦过。 收音效果也格外地好,柳随舟呼吸粗重,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个肌理流畅的男人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用温暖勃起的rutou一刻不停地在他耳朵上轻轻磨蹭,rutou因为持续地摩擦,淡色逐渐变成了显眼得要命的嫩红色,细嫩的rutou皮肤在充血下变得滑腻而晶亮,他忍不住咽口水,如果这个人就在身边,他说不定就会止不住去按住对方,把这弄得人耳朵麻痒至极的乳尖狠狠掐弄,然后吸进嘴里吮咬。 他记得身边有一个人,就有这样柔软却坚实的胸膛,他有次回校,用平板车帮同学取课本,拉着车一倒退,地很滑,差点没有站住,仰面就要倒下去。 有人在他身后,眼疾手快,柳随舟的肩膀很快被人扶住,后脑一仰同时陷入一片厚实的软rou中——他后来才知道自己靠在同班同学谢淮的胸膛里。 那样一丝不苟扣着的衬衫下面,是这样会蹭人耳朵的rutou,是这样挤压着小桌板的胸rou吗? 波斯猫641沉默了很有一会儿,或许也和他陷入同样一片酥麻的海洋,很久才提出细致要求:“可以把rutou放到我的耳朵里吗。” 他没想到,主播再次脸红到了肚脐,却还是业务能力极佳,软凸的rou尖在仿生的耳孔外轻轻转圈,发出嗤嗤的摩擦声,随后,把柔软可爱的红润rutou塞进了那个假耳朵的耳孔里。 柳随舟齿关紧咬,压抑着鼻间的喘息,侧躺着,死死盯住屏幕上那抹yin乱至极的rou色,左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腿间热烫得吓人的性器上捋动,修长的手指捧着左胸胸廓下沿,真巧,这人的指尖也红红的,他托着这一侧的丰盈胸肌,让细小的rou粒不断在小小的耳孔里浅浅出入着,发出动听到能融化人大脑的摩擦声,那乳尖上的乳孔因为摩擦而微微外翻,似乎已然有些破皮,仿佛被人狠狠用指甲刮掐过…… 柳随舟两眼睁得干涩无比:“嘶——” 一股热流喷射在掌心里。 641最后的留言很简单,却几乎说出了整个直播间里所有人的心声。 他留言:“好想cao你。” 这样的污言秽语已经是常事,主播并不讶异,他只是继续着第二个步骤,调整了一下白色口罩的位置,露出润泽的嘴唇来。 他要舔耳了。 弹幕全都无声地尖叫起来,主播四下翻找起什么来,大概放在身后,向后一撑身体去够,很快拉扯到rutou四周,疼得一抖。 他拿回来一包湿巾,清爽地擦了一遍耳麦。 他正要舔,波斯猫641突然打断道:“我能换一个吗,先不要舔耳。” 柳随舟看着那行字,突然陷入莫名的事后失落及失望中。 主播点点头,扯好口罩,柳随舟才意识到,他的下巴棱线分明异常,好像被雕琢过一样利落。 波斯猫641说:“我想看你下面。” 很快有粉丝蹦出来说:“主播从来不露下半身的。” 主播也回答道:“对不起。” 波斯猫641很执着:“不是要你脱裤子给我看,我隔着内裤看一眼就好。” 这男人为这个骤然的要求感到紧张,十指抓紧:“我……要不然还是换一个……” 波斯猫641:“如果我再打赏五个礼物呢?” 显然他不缺钱,连明确答案都没有得到,就已经付款完成,这直接助力这个直播间爬上了今天总榜的前五。 主播沉默了好一会儿,打赏礼物那些斑斓的特效色彩投影在肌理分明的身体上,好像把他变成了可供赏玩的艺术品。 他直起了身体——他跪坐着,只是挺直了腰,胯部就正好出现在镜头里。 是简单的牛仔裤配黑色腰带,解开,内里是简单到呆板的黑色四角裤,柳随舟意识到他能接受这个要求的原因之一,是他并不为内裤里的东西自卑,看得出来,那隆起的部分很明显,而且足够让人自信,内裤边缘也很干净,没有露出的毛发或者性器。 即便柳随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看同性下体的人,也很难生出反感。 波斯猫641:“把灯光打得清楚一点。” 主播挪近了光圈灯,柳随舟随即看清,黑色的内裤上已然有明显的水渍,相较蜜色皮肤更浅些的腿根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似乎想放得开一点,毕竟已经做了打擦边球的直播,可不出五秒,他还是紧张地夹紧了腿。 柳随舟下体再度灼热起来,因为陌生男人内裤上的一块水渍。主播显然也产生了rou体上的欲望,仅因为玩弄了rutou。 只是比起yinjing头部应该在的位置,那块水渍的中心似乎更靠下一些。 如果他屁股也会流水,那可真是够yin乱的。 波斯猫641也有些急切了,刷了最贵一格的付费留言问:“考虑和我睡一次吗?” 主播很快坐好,再次脸红到了肚皮,他轻声说:“我不接这个的,我只做直播。” 波斯猫641:“我总会有办法吃到你的。” 这一晚,柳随舟睡得又好又不好。 主播最后还是做了舔耳,很细致,喘气声多于黏糊糊的口水声,让人听起来更加干净舒服,柳随舟很好地伴着声音就此入睡。 可他做梦了,他梦见马上要上一节选修课,大家都拖三阻四慢慢走,只有一个人会早到,谢淮坐在教室前排,翻着书预习,穿了朴素的T恤和牛仔裤,柳随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腰,谢淮没有反抗,摸他修长的手指,没有反抗,把他抱到腿上,没有反抗,于是掀起他的衣服下摆,露出饱满的胸口和鼓胀的rutou,舔咬了上去。 连续几天柳随舟都看了绒羽与刀的直播,波斯猫641一直在,混乱的春梦一直做,他都没有敢和谢淮说话。 谢淮当着学委,替老师统计考级名单,见柳随舟低头往外走,赶忙追上去,柳随舟一转身,正和他撞在一块。 柳随舟几乎要扶额,自己这些天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撞到他的手,今天又撞了一次。 好在这次撞的是胸膛,可谁知,谢淮竟然疼得上身一缩,即刻疼得弯下腰。 柳随舟心里一慌:“你怎么了?” 谢淮下意识抚了抚左胸口:“没,没事,可能之前碰青了。” 可那个位置…… 他实在心虚,止不住去想昨天又做了一次rutou摩擦声,直把皮都磨破渗水,立时打住不敢多想,他不想在教室里升旗。接过笔的时候,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谢淮的手——大概是自己老在想这些事情的缘故,连舍友的手都要肖想吗? 签了字又要往外冲,谢淮拉着他不让他走。 柳随舟有些着急:“又怎么了?” 谢淮静静看他:“下节课还是在这间教室。” 柳随舟瞬间血液冲到头顶,恨不得拍自己脑袋两下,到底是怎么了?连道歉也没说出口,换了个角落位置缩着。 结果今天犯蠢的不止他一个。 凌风和谢淮又吵起来了,似乎是谢淮往他面前放表格的时候重了点,或者是语气冷了点,凌风或许联想着昨天的口角,又和他争吵了起来。 内容全是什么“瞧不瞧得起”的,似乎凌风压着声音说了什么极其过分的话,谢淮一下猛揪住了他的领子。 还是陆时厌带着几个男生拉的架,几个人架着凌风,陆时厌拽着谢淮,把人拉到教室外,说:“我们谈谈。” 几个男生中有位体委,劝说凌风:“你马上要参加省里的比赛了,至于现在和人起争执吗?” 柳随舟隔岸观火,的确,凌风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训练,每天都有大半时间泡在球馆里,他今天也不是来上课的,再过半小时他的家人就会来接他,凌风只是找个方便的地方坐等。 这时手机里叮铃一声提醒。 “绒羽与刀”发了直播预告:今天晚上,同一时间,特殊双人直播。 柳随舟:这是什么情况? 上课铃响,凌风走出去,谢淮和陆时厌走进来,金发混血的美丽男人搂住谢淮的肩膀,面上带着微笑,可无论是凌风还是谢淮,都似乎没有被劝架成功,反而面色愈发阴沉。 家里的司机在教室门口等着接凌风的球拍和换洗运动服,他下意识要笑,却反而把人看得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