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仙子:此女不是凡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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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对尹鲸川攻击的帖子下,仅有一名匿名用户坚定不移的支持着她。 ——【匿名用户】:精彩,直接把这些人所有的逻辑漏洞给掀了个底朝天。 ——【匿名用户】:女性做事业,被夸“像男人”,女性照顾家庭,被叹息“女性是一种处境”,这本身就说明“女性是一种处境”这个说法是有筛选性的,是被社会塑造出来的,而不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天生就该背负的宿命。 ——【匿名用户】:如果女性真的是“处境”,那么这处境是由谁定义的?是天生的吗?还是社会在塑造它?**如果是社会塑造的,那为什么不去推翻它,而是反过来认同它? ——【匿名用户】:那些说“女性是一种处境”的人,你们到底想要改变这个处境,还是想让所有女性都接受这个处境? ——【匿名用户】:如果你们希望它被改变,那你们的言论就是自相矛盾的;如果你们希望它被接受,那你们的言论就不仅仅是无知,而是带有某种强迫性认同的压迫意味。 ——【匿名用户】:尹鲸川说得对,女性不是困境的代名词。女性可以是任何东西,甚至是力量。 ——【匿名用户】:如果一个女性因为事业有成被夸“像男人”,如果一个男性因为照顾家庭被叹息“女性是一种处境”,那么真正的问题从来不是“女性是否是一种处境”,而是这个社会本身的性别预设和默认规则。 ——【匿名用户】:你们在这里争论“女性是否是一种处境”,却从来不去追问“这个处境是谁制造的,能不能改变”。 ——【匿名用户】:真正该问的不是“女性是不是一种处境”,而是——你们是想挑战这个处境,还是想让所有女性都认命接受它? ——【匿名用户】:我选择挑战它,尹鲸川也是。 ——【匿名用户】:你们呢? 尉迟晟靠在床头,肩膀微微绷紧,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尹鲸川给他寄来的那只粉色小熊。 小熊的毛绒被他捏得有些变形,别着她的发夹,穿着她的旧裙子,带着她的味道和痕迹—— 他知道她想用这种方式安抚他,可他根本安抚不了。 她不在,他哪怕抱着这只玩偶,心底还是空落落的,像有一块地方塌了一样。 更让他暴躁的是,她现在居然在论坛上跟人吵架。 ——她有这闲工夫回他条消息不行吗?! ——她有这时间跟他聊几句不行吗?! 他的后槽牙狠狠地咬着,目光阴沉地盯着屏幕,屏幕上,尹鲸川的发言依旧犀利精准,把那群人怼得毫无还手之力,匿名用户坚定地站在她这边,逻辑缜密地拆解着那些反驳者的漏洞。 尉迟晟的指尖狠狠地摁着手机,胸腔里的情绪复杂得要炸裂。 他为她感到骄傲,这种骄傲几乎要涨满整颗心脏,让他想冲进这破论坛直接把她的名字刷满整个页面。 可他又烦躁得想砸了手机,想把她拽回来,按在自己怀里,告诉她—— 她不用跟这群傻逼吵,没人能动摇她,没人能撼动她。 她是对的,她一直都是对的。 可他还是烦躁,还是难受,还是…… 极端的不安。 她明明在这里,在他屏幕里,在他的世界里,清晰得连每个字都带着她的声音,可她又远得……让他根本够不着。 他攥着小熊的手指收紧,拇指用力地抚过它软软的耳朵,嗓子里溢出一声低沉的咒骂:“……cao。” 他是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她回来。 门外又传来了父母争吵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刺耳和烦躁,像是年年岁岁都在重复的剧本,连台词都他妈没变。 “你看看你生的这个儿子,跟个废物一样,在家里窝着,除了打架惹事还能干嘛?!” “你他妈有本事你去养家啊?老子赚的钱不比你多?!要不是你天天在外面搓麻将,我们家能这样?!” “我搓麻将怎么了?我搓麻将是花你一分钱了?!” “你他妈别跟我扯这些!你就是个——” 砰! 房间里的椅子被踢翻,尉迟晟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他的耳朵已经自动屏蔽了那些吵骂,他不想听,懒得听,这些话从他懂事起就没停过,早就腻了,甚至连多给一个字的回应都觉得浪费时间。 但今天不一样。 他他妈已经快被逼疯了。 他想走。 他撑不到她回来,他等不了,她再不回来,他真的要疯了。 尉迟晟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是尹鲸川和人争论的界面,那个匿名用户还在支持她,她在不停地回击,她的气势依旧强势,可她不在。 他一把抓起外套,手机揣进兜里,直接拉开房门,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夜空,眼底的戾气毫不掩饰。 客厅里的争吵瞬间停了下来,他父母看着他,愣了一下。 “你又想去哪?!” “尉迟晟,你——” “关你们屁事。”他嗓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们,直接摔门而出。 他已经想好了。 他要去找她。 哪怕是坐最早的车,哪怕是连夜出发,哪怕是到了临霁,她压根没空搭理他,他都得去。 不然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 尉迟晟抵达临霁的时候是傍晚,这已经是最早的航班了。 出租车一路疾驰在临霁的高架上,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橘红色的夕阳被高楼剪碎,洒在宽阔的街道上。 尉迟晟靠在后座,手肘支在车窗边,指尖抵着太阳xue,整个人冷冷的,浑身透着股暴躁的低气压。 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连夜赶到机场,坐上最早的航班,直奔临霁,连饭都没吃。 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满脑子都是她。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小伙子,来雪江找人啊?” 尉迟晟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嗓音带着一丝长时间没休息的低哑:“嗯。” 司机一听,来了兴致,笑着道:“找女朋友的吧?我看你这表情,八成是小情侣吵架了,特地赶过来哄人?” 尉迟晟皱了皱眉,懒得解释,沉声道:“雪江大学,快点。” 司机也不介意,继续热络地搭话:“你这趟赶得挺急啊,雪江今天可热闹得很,你这时候过去正好。” 尉迟晟微微抬眼,看向前方:“怎么?” “今天是花朝节,雪江大学有晚会。”司机笑道,“每年这时候,那儿都搞得跟庙会似的,灯光秀、游园、表演,热闹得很,整个校园里都是人,想找个人,倒是不难。” 尉迟晟的瞳孔微微一缩,心跳重重一顿。 ——她今天晚上在花朝节?! 他攥紧了裤兜里的手机,尹鲸川最近忙得几乎不回他消息,甚至连个花朝节的事都没告诉他。 他狠狠地舔了舔后槽牙,目光沉了下来。 “花朝节……”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嗓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她又瞒着他。 她明知道他对异地的事有多敏感,明知道他有多在意她的行踪,却连个花朝节的活动都不告诉他。 她又开始把他排除在外了。 出租车一路疾驰,司机在前面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雪江大学的花朝节有多热闹,尉迟晟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 他的手指收紧,指腹紧紧压着手机的边框,整个人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引线,眼底的阴霾翻滚得越来越深。 无论她在干什么,今晚,她别想逃。 ** 雪江大学的校门口被灯火点缀得流光溢彩,花灯高挂,璀璨的光影映照着整个校园,宛若一场盛大的古代花朝盛宴。 各大社团和学生组织在长街两侧摆满了小摊,投壶、射箭、诗词对答,甚至还有糖画、剪纸、手作香囊的摊位,热闹得仿佛古时庙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糕香气,人潮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而最吸引人瞩目的,还是中央那座主舞台上的“十二花神”表演。 此时,舞台中央,六月的荷花仙登场。 尉迟晟刚踏进校门,就被舞台上的人影震住了。 她一身莲花色的衣裙,裙摆曳地,仿佛被晨曦浸染过的盛放莲瓣,温柔而娇艳。她站在灯光下,珠翠步摇轻晃,微风拂过,长袖如水波般流转,腰肢轻盈柔软,舞姿灵动,整个人宛若刚从夏日荷塘中缓步走出的仙子。 她的眉心贴着一枚精致的花钿,不是冷冽的朱砂,而是细腻剔透的珠玉点缀,宛如初绽的莲蕊,衬得她原本就精致艳丽的五官更加耀眼,明媚得叫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并非高高在上的清冷,而是活泼的、灵动的,一张芙蓉面,娇艳胜过清冷。 她轻轻旋转,袖摆翻飞,莲花色的裙摆荡开一道道弧线,每一个动作都柔美婉转,既有荷花的纯净,又带着一丝轻挑的娇俏。 台下的人被这幕惊艳得屏住呼吸,低声交谈着—— “霞映澄塘,月射寒江……她这身打扮,才是正统的荷花仙子吧!” “前面那个五月芍药仙子也好看,但她出场,才知道什么叫一张漂亮的脸后面,是一张更美的脸……” “这就是‘二月繁霜杀桃李,此女不是凡夫妻’吧?我真的无法想象她现实中嫁给谁的样子……” “呸呸呸,这诗多不吉利!” 尉迟晟站在人群的后方,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胸膛剧烈起伏。 她的世界,她的舞台,她所闪耀的地方,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她站在万千灯火之间,被所有人凝视、惊叹,而他……只是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 她从未告诉过他,她要跳舞。 她甚至没想过让他知道。 一瞬间,尉迟晟的眼底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暴戾和不安。 她又在甩开他。 她的世界真的太大了。 大到他害怕,自己根本握不住。 荷花仙子一曲终了,舞台上的灯光缓缓收拢,余韵悠长,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几乎要掀翻整个广场。 尹鲸川盈盈一拜,裙摆微微晃动,向观众们致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站在灯光下,眉心的花钿微微闪烁,莲花色的衣裙如晨曦映照下的水面,美得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低下头,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下一秒,抬眼望向台下—— 她看见了他。 人群中最高的那个人,一身黑,站在光影交错的边缘,气压低得像是要吞噬整座夜色。 他的眼神沉沉地锁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像是从千里之外,跨过无数时光与距离,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 尹鲸川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他。她根本没有告诉他她今天有花朝节的表演,甚至,这段时间她都忙得顾不上他,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下一秒—— 她跳下台。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一丝犹豫,她毫不犹豫地跃下舞台,裙摆飞扬,穿过人群,直直地朝他跑去。 她跑得很快,莲花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像一朵轻盈的云彩穿梭在人群之间。 如果说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么—— 她的眼中,仅有他一人。 舞台上的灯光还未完全熄灭,她的身影在光晕中穿行,仿佛一颗拖着璀璨光尾的流星,毫不犹豫地坠向他,像是奔向自己注定的归属。 她的目光晶亮,盛满惊喜与雀跃,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星辰。 她停在他面前,鼻息微喘,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旖旎的脂粉香,一下子将他包围。 她伸出两枚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指弯,眸光盈盈,像是姑射仙子刚刚下凡,一瞬间褪去所有神圣,化为凡尘里最炽热的情动。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未散的喘息,宛如风吹过荷塘,漾起浅浅的波纹。 “阿晟——” 她小小声地叫他,眼神里盛满了满溢的欣喜与不可置信。 “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