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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忆拎着猫包开门就看到了站在玄关下的人,屋里只开了玄关的灯,季望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眼。 正在祁忆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时,过道的灯被季望抬手敲开,突然的光亮让她有点睁不开眼。 得,该来的总会来。 她索性蹲下换鞋,顺便拉开猫包把丑放出来。 猫探出头的时候祁忆看到向她逼近的影子猛然一顿,抬头发现季望的目光聚焦在这个灰黑色的蓝猫上。犹犹豫豫的开口“…丑?” 祁忆没来由的觉得被气笑,这女人从早上到现在跟自己独处就说了两句话。一句骂自己的,一句喊猫的。 听到熟悉声音的猫从包里挣扎出来,竖着尾巴朝季望跑去。被季望捞起来抱在怀里。 果然是丑。至于为什么叫它丑,毕竟当时两个人都觉得世界上再也找不来这么丑的小猫了。顺嘴就以貌取猫了。 丑是五年前的季望捡回来的,自然就被带回祁忆这了。只可惜五年前出国的时候没来得及带猫,但现在看来祁忆也心安理得的养着了。 那你五年前以这借口玩的play抽的我算什么?毕竟当时季望真认为自己哑口无言的在主动挨抽。 收拾好的祁忆没打扰抱着猫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望。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转身进了开放式厨房。 刚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屋里的油烟,但现在再来算账也不晚。在厨房检查了半天,顺带确认了这女人已经解决了温饱。 果然她季望从不会亏待自己,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这账她已经想好怎么算了。 去屋内找合同时略过季望“去沙发坐着。”久违带有命令性的语言让季望恍了下神。抱着猫在沙发坐着的时候季望扯了个笑。 反正要发生的事跟五年前也没什么差别。 听着屋内翻找的动静,季望靠着沙发背思考最近的事。从自己做了决定后就向江月放了动静,她有把握这动静会传到祁忆这里。也有把握祁忆做的事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毕竟这女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舒适区。 听着渐近的脚步,季望直起身整理下仪态。压下心里最后一句话。 但很可惜,祁忆。我回来不是跟你叙旧情的。 百无聊赖看合同的时候,祁忆接了两杯温水坐在对面。 看着推过来的温水,季望真的想问问这女人是不是在养生。 “合同看的怎么样,有别的问题吗?” “嗯…不怎么样”没接她话,季望看着合同落款日期。 如果真的问的话自己一定要先问问这女人是不是当她傻。这合同简直就是不平等条约。 用钱来维持TPE关系?亏她想得出来。 “带什么圈内术语,你直接说包养我不得了。”季望把合同扔在桌上。 “没什么区别,你怎么认为都行。还有别的意见吗?” 季望手压在合同上敲了敲,沉默了一会。“把由你决定的截止日期改成一年” 祁忆点点头“可以。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意见吗。” “没了,我这种寄人篱下的哪敢提意见。” 祁忆听出来话里的刺,没理她。拎着合同回屋里改版去了。 季望没在靠沙发上,爬起来去阳台抽根烟。点燃抽一口后便开始晃神。 这座城市又到了最无聊的季节。处在秋冬的交界处,让人留不下记忆。偏偏空气干燥的能将人扒层皮,直到内里流出的血液将其洇湿后风干。 大概疼痛是一种深层记忆。不然季望理解不了自己怎么会记住这个季节。 与祁忆相识,分别,重逢。老套的情节发生在无聊的季节。 季望不记得夏天她们zuoai的夜晚有没有风,但她记得这个季节的夜晚在关不上窗的出租屋里隐隐作痛的旧伤。 被伤痛贯穿的记忆添不下什么色彩。以至于季望现在打开备忘录置顶的仍然是五年前诱发伤痛的原因。 “9月19日,你没有回来。” 祁忆拎着改好的合同出来就看到人趴在窗台抽烟。 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烟已经燃到滤嘴,逼近的热量好像没有把思绪拉回来的意思。 祁忆只能喊她“抽完了就过来签字” 突然的声音吓的季望手一抖,积攒的烟灰稀稀疏疏飘下去,夹杂的火星在没开灯的窗台有些显眼。 没了抽下去的欲望,季望转手将烟头压灭在旁边的烟灰缸。坐回沙发上的时候思绪还没飘回来。 其实祁忆也没少抽。毕竟这屋布局都没变,今天一天自己早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烟灰缸,看起来比其他用具更有生活气息。毕竟自己刚才压灭烟的那个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烟灰。 “笃笃”祁忆在桌子上敲了两声“发什么呆呢,喝酒了?”自己当时回来也没闻见酒味啊。 “没有”季望兴致缺缺的翻看合同。“没什么大问题,笔呢?” 接过递来的笔签完名字便给合同推了回去,然后抬头便看到对方笑意不明的脸。 背后发冷怎么回事? “还有一件事,你签的太快,我没来及说。” “合同签署即生效。” “?”虽然很正常,但季望听到她特地这么说,还是想把自己手剁了。 “所以?” “从你刚才签了字开始,我们就算是合同上的DS关系。” 季望的表面功夫有点做不下去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女人的恶劣是生在骨子里的根,是抹不掉的。再傻也该听出来她想干嘛了,这是准备第一天就做死自己啊。 他大爷的,刚回来就给自己卖了算怎么一回事。 季望不太敢赌五年过去这女人玩的会不会更花一点。思量着怎么找个借口脱身的时候。看着自己琢磨半天的女人幽幽开口。 “正好我有个账要跟你算。” “…?” 这种情况是算账还是想上她自己还是分得清的。皮笑rou不笑的看着祁忆关灯便进了屋。 放下手里攥了半天的茶杯。得了,路被她一句话堵死完了。这种情况不过去的话下次理由都有了。 硬着头皮推开门,刚进去还没看清眼前先是一黑。女人扯着绳子在她脑后利落的打了个结。 “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