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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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森寒冷峻,是和少年相差無幾的臉孔但更加成熟穩重,是經歷沉澱、閱盡千帆的內斂,自有高位者的壓迫感,無形中的威嚇壓得在場所有人動彈不得。 少年荒不甘示弱地對上對方的視線,針尖對麥芒,而兩人同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銀色的眸子、深青色的頭髮、星海的印記。他很快意識到這人無疑就是自己未來的樣子,但是冷若冰霜、甚至不近人情。 不顧一旁不敢置信的少年,荒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似乎對少年荒的存在不感到任何興趣。他望回月讀,伸出等待的手。明明是一樣的眸子,成年男人的的目光却如深不見底的汪洋。 「回去吧,老師。」他道,語氣溫柔得近似無情。 「我......」 月讀呆愣在原地,幾乎下意識地就牽回對方的手,好在少年荒眼疾手快趕忙阻擋在兩個成人中間,「你問過老師意見了嗎?」 「問?」荒一愣不禁失笑出聲,才正眼看向妨礙他的男孩。荒伸手指了上天,「你有你的老師,在上面。」 他沉聲又警告一句:「別白費力氣。」 「老師。」少年荒心急如焚,從兩人奇怪的態度猜出一二並不困難,特別是心思向來縝密的神使,少年荒死死抓著月讀的衣角不願放開。「你和他......和我?」 月讀含著一抹苦笑點點頭,也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十來歲還無法想像人情世故的孩子解釋未來的他怎麼和荒走到這個地步。他摸了摸少年的頭髮,柔順的觸感總令人愛不釋手:「好孩子,長大的你來接我了。」 少年荒這下就恍然大悟,對方是同樣開啟禁術的混帳。來自未來的自己和老師通過時空之門來到了他所在的時空。少年人總有著一股衝動的勁、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你不該強迫老師,他不想和你走。」 荒臉上閃過一些詫色,直勾勾地審視一番後目光移到月讀身上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以前的我這麼好欺騙,您用了什麼方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過去的我對您死心塌地,嗯、老師?」 月讀怎麼會不懂話裡有話,心臟傳來些微刺痛的感受讓他別過臉去:「什麼都沒有。」 「我相信您。」荒點點頭說道:「跟我回去。」 月讀最終沒有反抗的意思,順著荒將自己帶走。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直面成年男子,擲地有聲的說道:「他流產了。」 月讀煞地刷白了臉。 「什......」 少年荒抓住這一片刻的機會將月讀拉到自己身後,看見眼前的男人有剎那愣神,更加確信未來的自己對懷孕一事好不知情。少年繼續道:「我想你不知道,廢物。」 月神道:「我知道。」 少年臉色一變,月讀扯了少年荒一把,趕急示意不要再說,乍接收這個消息的荒表情平靜得與平時無異,甚至勾唇而笑,他把老師跟丟,卻沒想時空之門外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才那麼一會兒就跟少年時期的自己勾搭上了,還把人迷得神魂顛倒。但也難怪,月讀是他親手摘落的月亮,灑滿塵土不再皎潔清白,任誰看了都會產生憐憫和保護的心理。 「您流產了。」荒說道,話音裡聽不出起伏,彷彿只是在闡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月讀卻在頃刻間聽得汗毛直豎,他重申:「對,已經沒了。」他的肚子平坦如初,就連一點痕跡都在少年日復一日的溫養中逐漸撫平。 少年荒從兩人的對談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長大的他似乎和月讀並不和諧的,而且狀態也尤為奇怪。他見情勢無法預估,謹慎地把老師護得更緊,「你到底......」 荒語氣放軟許多,道:「您知道這孩子得來不易,下次別再這麼不小心,老師。」 荒的語氣透露著一種不會罷休的執拗,月讀動了動嘴唇,出自本能的懼怕似乎已經刻印在精神裡,神明落在身上眼神如墨色沉澱,讓人看不清想法,渾然天成的威壓如無形的手箝制在脖頸上,讓人緊張得喘不過氣。 少年雖然早有料到這個結果,心中有喜卻更憤怒,對方並不珍視他的師長,可悲的說,未來的他並不與心上人兩情相悅。他握住月讀的手沒有放開。 繼承月神之位的荒冷冷地看向懵懂無知的少年道:「他會流放你百年,再相逢時與你相互殘殺,再然後他會對你放水,用信物為你擋下致命一擊。你無法理解這人、更無法原諒這人用這種方式再與你的生命毫無瓜葛、一走了之。這些你都沒有經歷過。」 月讀心臟猛地抽痛。待荒說完,星辰閃動,讓少年荒有了一刻的閃神,倉促間月讀已經出現在對方手裡。 「這是、我的老師。」男人不由分說地宣示主權,隨後立刻攬著月讀的腰道:「走吧。」 月讀甚至沒來得及看那孩子最後一眼,就被荒用身體和角度遮擋。踏入時空之門後,清晰的面孔化作無數星點消失在視野,周身只剩無垠永夜和流淌星河,他的身邊唯一可以抓緊的繩索卻是將他關入牢獄的始作俑者。 穩定遒勁的心跳聲規律地敲擊在耳膜上,月讀緩緩閉上了眼。 他們終究是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