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情热

    姜沅站在卧室的窗前，凝视着庭院中笼罩在月光下的花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她的目光透过窗外景物，投向某个不可触及的远方。

    她刚才接到母亲的电话，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打碎。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心脏跳动得像擂鼓，喉咙干涩得几乎无法呼吸。

    母亲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

    “程度？”姜青云冷厉的声音冷笑一声，“姜沅，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医生，能护得住你吗？”

    姜沅紧咬牙关，声音低而冷：“她是我选的人，您说的荣华富贵，我不稀罕。”

    她的倔强却换来母亲更无情的嘲讽。

    “你当然不稀罕，因为这一切早就铺在你脚下了。”姜青云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今天就是告诉你，许家对我们姜家的耐心有限，你再拖下去，就等着看程度的下场！”

    姜沅的手一颤，电话差点滑落。

    “你们——”她愤怒地开口，声音却因颤抖显得无力，“你们不能这么做！”

    “不能？”姜青云语气冰冷，“她是个普通人，只要许家愿意，她随时可以‘意外’死掉，而你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别告诉我，你真的信那点不痛不痒的自由爱情能让你们躲得过去。”

    她的话语仿佛钉子，一字一句钉入姜沅的心脏。

    “你以为许家会对一个医生手下留情？你以为程度还能保护你？”姜青云顿了顿，“你母亲病了，但她一直很担心你，你忍心让她担心吗？你meimei才大学毕业，过完这个夏天就要去德国深造，你也不想她身处异国，却听到姜家家破人亡的噩耗吧？再者说，姜家倒了，你能独善其身？”

    “我没有选择。”

    姜沅咬着牙，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

    “你当然有选择。”姜青云冷笑，“今晚，你和许斯年‘办成事’后，这个医生依然会活在这个世上，你还可以看到她，还可以听到她的消息，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等你明天的消息。

    电话挂断后，姜沅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窗框。

    她想过反抗，但她知道，所有的挣扎在母亲面前不过是徒劳。

    “程度。”她低声喃喃着，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曾让她感受到自由与温暖的眼睛。

    可她也清楚，无论她如何挣扎，程度在许家面前毫无胜算。

    而她，更没有力气去对抗自己的家族。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牡丹。

    那是她的信息素。

    姜沅愣住了。

    不是她的发情期，这种香味不该出现。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姜家人为安排的手段。

    楼下，许斯年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目光定定地落在楼梯方向。

    她的脑海中乱成一团。

    姜沅的变化让她困惑。

    她的未婚妻，那个喜欢画画、爱吃糖芋圆的女孩，为什么从五年前变得如此疏离？

    是因为那个叫程度的女Alpha医生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究。

    “只要姜沅在我身边，只要是她，爱不爱我没关系，我爱她就够了。”

    这是她一贯用来安抚自己的念头。

    姜沅可以不爱她，她可以接受。

    她爱姜沅，就够了。

    但近来，她隐隐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在驱使她执着于姜沅。

    每当她试图追寻那个原因，脑海中却一片模糊，就像缺失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她记得的东西太少，关于她们的关系，关于过去的自己……甚至关于姜沅。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后的腺体，一阵涨疼让她怔住。

    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熟悉的香气——牡丹香，那是姜沅的信息素。

    许斯年的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姜沅的发情期到了。

    姜沅站在卧室门前，手紧握着门把，指节发白，呼吸急促。

    她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股浓烈的牡丹香气已经渗透到每一个毛孔，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低声喃喃，“程度，对不起。”

    泪水盈满眼眶，却被她强压了回去。

    她推开门，几乎是踉跄着走下楼梯，

    客厅里，许斯年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已经凉透的茶杯，目光却定定地落在楼梯方向。

    当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时，心脏瞬间被揪紧。

    她抬起头，看到了姜沅的身影。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的每一分气息都变得浓重起来。

    姜沅走下楼梯的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一条无形的界限，每一步都在逼近许斯年，逼近她自己无法抗拒的渴望。

    当她站到许斯年面前时，呼吸急促，信息素如同水一般从她体内外泄，她的脸颊通红，汗水浸湿了衣领，手脚无力间，她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许斯年连忙扶住她，抱在怀里，手刚触碰到姜沅发烫的肌肤，就像被烫了一下，呼吸一滞。

    空气中弥漫的牡丹香气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炙热，那股诱惑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悄悄地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胸口的波动与她的思维完全不再同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急迫：“你为什么不用抑制剂？你明明不爱我，那就保护好自己。我没有那么正直，如果你房间的抑制剂用完了，我去书房拿。”

    然而，她想站起身离开，却感觉体内的信息素像失控的潮水，一次次地被姜沅的信息素诱惑着，那种炙热的欲望攀升，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姜沅抱住了她，唇几乎贴在她的脖颈上，带着炙热的气息，身体紧贴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许斯年几乎感觉到她的理智正在崩溃，可以听到血液在耳边轰鸣。

    “我不管你怎么想，斯年，要我好不好。”姜沅低语，她的唇轻触到许斯年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许斯年全身一阵酥麻。

    姜沅的手滑上许斯年的背，紧紧地拉住她的身体，两人彼此贴得更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每一寸肌肤的颤动。

    许斯年无法再压抑自己，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及到姜沅的脸颊，感受到她肌肤的温暖，顿时一阵电流似的颤栗传遍全身。

    她的手指沿着姜沅的脸轻轻滑过，指腹的触感让她心跳骤然加快，姜沅的呼吸随着她的触碰变得更加急促。

    许斯年的指尖轻轻拂过姜沅的肌肤，手掌停留在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姜沅的头拉向自己，紧贴着她的额头。

    她低下头，轻轻咬住姜沅的唇，两人的唇在瞬间接触，姜沅的身体柔软得像水，几乎完全依赖在许斯年身上。

    她的嘴唇被对方轻轻撬开，舌尖的触碰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敏感，她弓起身子一阵颤抖，双手开始不自觉地抓住许斯年的衣襟。

    许斯年轻轻将姜沅推向沙发，她俯身下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腰部。

    姜沅她几乎无法思考，只能随着本能做出回应，将双腿环绕在许斯年的腰上，整个身体都紧贴着许斯年。

    “斯年……”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充满了挑逗和诱惑，“这几年，你很辛苦吧。”

    但是这句话让许斯年想起来不好的回忆，——“你去找个人做你的情妇吧，这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许斯年曾经忍耐的痛苦、屈辱，以及被一次次推开的冷漠，都像暗流般涌上心头，许斯年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她讨厌姜沅推开她时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也厌倦了自己的爱被姜沅一次次当作毫无价值的筹码。

    她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冷静了下来。

    “等着，我去拿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