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审讯

    “威廉，我劝你还是你告诉我，说吧，反正你也跑不了。”说罢她伸手要剥开契印处的衣服。

    结印处的皮肤很敏感，看到她这一举动，吓得他立马把住她的手，犹豫片刻，他说道：“别别别，别碰，其实我一直喝的都是人血。”

    嘉伯丽尔：“乔恩给你喝人血？”

    威廉点头：“对，他让我帮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作为交换，他会给我提供新鲜血液。”

    嘉伯丽尔：“棘手的事情？”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乔恩让你做什么？”

    威廉沉默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闪躲，闪烁其词：“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嘉伯丽尔：“你是说，到处潜伏做卧底吗？”威廉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嘉伯丽尔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是在骗我，对吗？”威廉身体微微颤抖：“没有，我没有骗你。”嘉伯丽尔：“乔恩那人心狠手辣，做任务从不留活口，你作为他的得力助手，应该没少为他杀人吧？”

    听到这里，威廉眼神躲闪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嘉伯丽尔问的有些不耐烦：“那你告诉我，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威廉沉默片刻：“我……我不记得了。”

    她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嘉伯丽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真的不记得了吗？”

    威廉低下头，一副不想说但欲言又止的样子，声音沙哑：“对不起。”

    嘉伯丽尔沉默片刻，叹气：“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去查查。”

    威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抬起头：“别，别去查。”停顿片刻，他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嘉伯丽尔挑眉：“看来你确实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威廉紧张道：“没有，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嘉伯丽尔：“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去查？”

    威廉犹豫片刻：“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要生气。”

    嘉伯丽尔：“行，我不生气。那乔恩不会安排你去杀普通人吧？”

    威廉摇了摇头，眼神黯淡的说：“不是普通人。但我曾经杀过一个，嗯……一个无辜的人。”

    嘉伯丽尔：“谁？你自己杀的还是乔恩逼你杀的？”

    威廉低下头，声音沙哑：“是我自己杀的。”“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发现了乔恩的秘密。”

    嘉伯丽尔：“乔恩的秘密？”威廉点了点头：“没错，乔恩一直在利用他。”

    他继续说：“乔恩让他帮忙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及乔恩的其他计划。后来为了封口，就派我把他杀掉了。”

    嘉伯丽尔：“我记得你当时罪证上写着‘杀害血猎，已被逮捕。’你杀了血猎？”“没错，那个人是我杀的。”“我怎么记得，血猎那边说你杀了人，但水祭祀却据理力争，说你没杀人，而且还袒护了她。那么问题来了，你杀的到底是人还是吸血鬼？”

    威廉沉默片刻，眼神闪烁，语气变得有些结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嘉伯丽尔捏着下巴，低头思考，说道：“你应该杀的，不是人。”

    威廉脸色瞬间苍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嘉伯丽尔：“血猎卡伦那边给的材料说，他们在现场找到了吸血鬼的血液，而且，这份血液那个受害者的一模一样。受害生前与你有过战斗的痕迹。”

    威廉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他彻底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伯丽尔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吧，你杀得那个吸血鬼，跟凯琳娜是什么关系？”

    威廉沉默了，见他不说，嘉伯丽尔便说：“那我说吧，你杀的那个吸血鬼，是凯琳娜的父亲。”

    威廉惊讶：“你怎么知道？”

    嘉伯丽尔：“凯琳娜的父亲很早就失踪了，我还怀疑他是被乔恩抓走了，没想到竟然死在你手上。当时凯琳娜一家被乔恩血洗，母亲当场去世，女儿凯琳娜被乔恩咬伤后成了低级吸血鬼，并患上了嗜血症。父亲应血猎要求，在乔恩那里做了卧底，后来断了消息。原来是你杀了他啊。”

    威廉慌张：“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她的父亲。”“不过，血猎那边判的是，你杀的是人，要判死罪，但我全力用证据证明你杀的吸血鬼，而非人类。还好我胜诉了，不然你就和乔恩一样，判火刑。”

    威廉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主人您费心了……”

    嘉伯丽尔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想知道，你跟她父亲，嗯，你们之间有交集吗？”

    威廉惊慌失措，眼神飘忽不定：“没，没有。我……我只是偶然遇见了他，并不知道他是凯琳娜的父亲。”

    嘉伯丽尔眼神凌厉：“威廉，你是骗不了我的，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我劝你别骗我，你跟凯琳娜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威廉颤抖着，慌张的说：“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凯琳娜的父亲。我只知道他曾经救过我一命，是个好人。”

    嘉伯丽尔：“然后你就杀了他？”

    见威廉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她伸手摸向契印，打算调教他。这招很凑效，威廉眼神躲闪，内心十分恐惧：“不要，求求你不要！”

    嘉伯丽尔：“别紧张，你越紧张，我就越兴奋，真相就会越早浮出水面。”

    嘉伯丽尔一把抓向威廉腹部的契印，随着她的抓弄，他顿感浑身疼痛难忍，脸色瞬间苍白。

    “呃！”他瘫软在地，满脸冷汗，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嘉伯丽尔一脸冷漠：“你知道的，不听话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威廉声音越来越小，颤抖着说：“对不起，主人，我不该杀他，更不该欺骗你。当时，乔恩说，如果我能把血猎的情报逼问出来，他就给我一袋血，要是问不出来，就把我扔到异变谷里。不过他提供的信息是假的，乔恩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让我当场杀了他。”

    嘉伯丽尔：“所以，那么危险的时候，他救了你，然后你为了一袋血，把他杀了？”

    威廉悔恨交加：“是……我猪狗不如……”

    嘉伯丽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威廉跪在了地上，抱着她的大腿：“主人，您肯原谅我吗？”

    嘉伯丽尔一脸冷漠：“我没资格替凯琳娜原谅你。不过，如你所见的，凯琳娜现在过得很好，她的嗜血症已经治好了，在诺兰身边，诺兰收养了她。”

    威廉抬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心想：我该如何赎罪呢？于是他说：“那，她还记得我吗？她原谅我了吗？”

    嘉伯丽尔：“她还小，她在诺兰那里，活的很幸福。看办证那天，她的表现，或许她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认识你。不过，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你做的也没错，凯琳娜的父亲，早晚要死。”

    威廉惊讶：“什么？早晚要死？为什么？”

    嘉伯丽尔冷笑：“你也知道乔恩阴险狡诈的为人吧。他的手下，有活得长的吗？”

    威廉思考一番：“好像没有。”

    嘉伯丽尔：“哼，连他的手下都活不长，何况凯琳娜的父亲呢？虽说他为了任务，帮了乔恩不少忙，成为了乔恩最信任的人之一。但终归他是血猎的卧底，是个乔恩獠牙下的变异者，利用完的棋子，早晚都会被抛弃。有的时候，自保也是被逼无奈的最优选择。没办法，现实很残酷，总有人要牺牲。至少你，在我手里。”

    威廉低下头，心情低落：“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嘉伯丽尔：“没有。但要不是因为你贪吃，把你抓回来后逼问出那么多关于乔恩的事儿，我们也不可能把他审的那么快。而且，之后血猎还抓到不少同僚呢。”

    威廉惊讶的说：“还有这种事？”

    嘉伯丽尔：“不然呢。你还以为你只是运气不好才被抓的？他们都知道你贪吃，而且知道你是乔恩的得力手下，还是路西法的儿子。”

    威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他们审问我时，问的都是关于乔恩的事。”

    见他一脸呆萌，嘉伯丽尔凑近：“路西法生的小家伙可真好玩。”说着，眸子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威廉被主人看得浑身不自在，说：“主人……”

    “真是可爱啊。”

    “您……别这样……”

    嘉伯丽尔捏着他的脸：“要是让路西法知道你现在这么窝囊，他会不会气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西法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此时正被我玩着吧。”

    威廉脸色通红，满脸尴尬：“主人，求您不要再说了！”

    嘉伯丽尔笑得更开心了：“路西法的儿子，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想想就好笑！”还捏着他的脸，说：“真是可爱啊，不愧是路西法的儿子。”

    威廉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主人，您就别再取笑我了……主人，您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嘉伯丽尔听后，直接吻了上去。威廉瞪大眼睛：“唔！”

    嘉伯丽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是美味啊。”

    随即，她松开了他。

    威廉慌张地低下头，他擦了擦嘴角，满脸通红，害羞得不敢看主人，小声说：“主人，您……您为什么亲我呀？”

    “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他低头，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嘉伯丽尔看着他面色好起来，便说：“行了行了，去吃晚饭吧。”听到吃晚饭，他乖巧点头，说：“好的，主人。”

    于是她牵起他的手，往餐厅走去。

    吃晚饭的时候，嘉伯丽尔看着威廉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也没想到年少时在孤儿院里认识的他，竟用这么多年的时间，一路磕磕绊绊的走向她。想起几天后乔恩会被处以死刑，她会去参加以此为由的庆功宴。宴会上会有很多贵族和领主，也会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吸血鬼，嘉伯丽尔决定带威廉去见见世面。

    用完餐后，威廉说：“主人，你今晚在哪里休息？”

    嘉伯丽尔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他了一眼，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她笑了笑，说：“嗯，你在邀宠？”

    一下子被她说中了，威廉心脏蹦蹦乱跳，害羞地低下头，心想：主人真是太坏了。

    嘉伯丽尔无语的笑了笑：“你这么饥渴？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你自己睡。还有，今晚有别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威廉听后一脸失落：“好……那主人你早点休息吧，不过主人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情呢？”

    嘉伯丽尔：“血盟会的希尔薇娅要举办一场宴会，我想带你去，你愿意和我参加吗？”

    廉发听后，一脸欣喜：“好呀！只要是主人的邀请，我都不会拒绝。”

    嘉伯丽尔：“好的，那你没事早点休息吧，晚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威廉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门关上后，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尽管他心中有些不舍，但想起几日后的宴会，她或许会穿上漂亮的裙子，而自己也是她名正言顺的仆人，也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伸手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