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追捕猎物之瞳/灰烬寂境/饥婴吻乳/少女形状的婴孩

    天上都是眼睛。

    肿大、布满失常血丝的眼睛，眼白向下拉扯，以凝聚涣散破碎的瞳光，无所语、无所求，只是那样“看着”……就那样看着它们的猎物。

    泛着食人野兽般金红色的眼珠有时rou颤一下，脓液般的湿光弥漫在眼rou上。每只眼睛都很大，线条曲折，如同绘制时手腕痛抖的邪神画像。

    灰晦的云海里裂起更多的眼珠，原本只是雾影云纹的地方，那烟影突然变成活的，整个曲纹似眼帘下顶动的眼珠圆痕般动起来，然后张开眼睛。

    它们看到了猎物。将那俊美腴健的猎物嚼吃殆尽，大概也只是半饱，但它们会很喜欢。这窒息的幻境由纸钱灰烬造就一般，流动着寂静又肮脏的灰烬浓水，整体就是一个沉默的魔神，只有庞大的意志在默默流淌。

    暴食之前打量猎物的、浸透恐怖情欲的意志……

    吕布再也受不了这亦真亦幻的压迫。他的心腔里仿佛灌满了带刺的砂石，将心肺摩得千疮百孔。所谓呼吸，简直是在这伤痕累累的、混着恐惧与悲哀的心rou上，透过无数细小撕裂的伤口硬挤气息。

    他还是从噩梦中挣扎出来，徒手扣住硬湿的水泽泥地，勉强翻过身来，终于将窒在喉口的苦血咳出来。

    “咳咳……！”

    吕布惶然抬首，双臂后撑艰抬身形，肌rou鼓起浑健线条，肤rou上细小血脉凸跳毕现，那般强力却渗透冷汗。

    他猛转视线，向遥黯无边的灰空发疯般地看去。眼睛……他感到天上全都是眼睛。线条扭裂的、金红色的涣散眼睛。虽然此刻他并没有看见它们，只有冷寂的阴云涌动无尽，但是那些眼睛已经钻进了吕布的心里。

    不远处传来一声虚弱的马嘶。吕布神思凛然，只觉骨子里注满冷水般，强烈的寒痛弥漫全身。他艰难站起，走到坍倒巨山般横卧于地的赤兔身边。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倒下的战马，它们庞大的脖颈会僵死垂断，瘫开的四肢再也无力动起。

    赤兔还不至于丧命，但这无双神骏虚弱到必须以类似死掉的姿势卧下，这也足够惊心。吕布抬起残挂臂甲的手，宽糙的手掌抚摸着它的脖鬃，冷冽的眼目里含着柔和的哀色。

    “等我聚起心力，感知蝉儿……蝉儿留给我的内丹。灵功内丹应该会破开魔氛，指引出路。”

    赤兔低声喷吐鼻息。吕布垂身，深深靠在骏马身上，短暂地彼此抚慰。寂寥的灰烬无声弥漫着，却无一点触体留痕。这是魔氛蕴含的生命意志撤尽后留下的尸冢，是否天道真正毁灭后，余下的也是这样漫长的空寂？

    吕布喘息片刻，刚撑起满是伤痕的身体，残裂的断甲虚悬在身，身形大半赤裸，受着遍地苦冷水气的侵袭。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踏水之声，如兽奔乱溅，惊慌却十足有力，蕴着满天地乱撞似的狂乱意味。

    吕布骤然警觉，再寥寂脆弱的猛虎一旦凝起威势，仍然能咬断敌手的咽喉。他赫然侧身，撑起臂膀，颤着手去摸斜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

    画戟已被水露浸得如冰，触握湿滑仿佛受到微妙腐蚀。吕布一手护按心胸，以感脏腑轻跳，却觉始终蔓延游走在全身的寒侵之气，已浓至痛痒悸颤，活物般的水意到处轻轻撕咬。

    yin毒……被魔氛侵染后无法拔除、经年更烈的yin毒，又在发作了。

    吕布苦笑一声，颤颤咬牙，拼命集起臂力，试图拔起方天画戟。他眼看漫天灰烬似成活体，飘摇漫卷合成模糊人形。那人影连一点稍平地面都不肯找，硬是照着满地泥水乱踩乱踏，慌不择路般奔走，却渐渐朝他的方向来了。

    “……？！”

    吕布紧凝眼目，皱眉痕迹像揉皱的铁片。他差点被一口惊呼噎窒过去，踉跄几步抓住方天画戟，握力湿滑连续下坠，他的身体勉强靠在神铁上颤抖支撑。

    “父亲……父亲……！！”

    吕月怜就像一个长着少女外形的婴孩，透骨散发着幼稚狂乱的惊悚性情。她的铠衣都是吕布旧日战袍撕裂改缝的，如同披着父亲的血rou。她的身形健丽异常，跌撞拔起陷在泥水里的步伐，跋涉起飞溅的冰冷水幕，发狂地朝吕布奔来。

    “……为什么？！”

    吕布心惊欲狂，方天画戟被他握得轰然歪倒，坠地发出破碎雷霆般的声响。吕月怜提着两支长枪，连防卫姿势也做不出来，乱七八糟提着兵刃，奔到近前时脱手扔插于地，完全就是慌张孩童那样毫无章法缘由的举动。

    “月怜，你为何……你为何？！”

    吕月怜满身细石刮伤，瞠目含泪，奔过来时踉跄扑倒，狂急爬起后不顾撞伤，一头冲进吕布怀里。

    “父亲……！！”

    吕布被年轻虎兽般的女儿撞入怀中，心肺骨头都挤压到一起。他紧合健臂，将猛勇又慌张的女孩抱紧，两人无法支撑脚步，跌撞乱退砰然撞到巨石上。

    烧焦枯尸团成的巨石闷声震颤。在石头阴影的另一面，赤兔连昏沉鼻息也不再喷吐，揪心地卧成尸山般的一团。

    吕月怜只顾窒息般紧依在吕布怀里，两人撞石瘫身，颓然靠坐在石下，筋骨再稍松懈，就要倒卧难起。

    吕布一手搂紧吕月怜后脑，一手环住她窄丽的腰身。吕月怜倒喉喘息片刻，双手触在吕布胸膛上，撑身望向他。他们的脸庞气息毫无分离，吕布清楚地看到女儿眼中全是惊泪。

    “月怜……我不允许你出城入战，你为何不听话？”

    吕月怜吞咽气息的动作似格外艰难，好像喉咙那里堵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她费尽力气顺下一口呼吸，错乱碎喘着痴盯吕布，只是从破碎的声息中胡乱挤着呼唤，一个劲儿地痴叫“父亲”。

    吕布再如何不以柔情对待这个女儿，也不忍见吕月怜痴童般哀怜模样。吕月怜忽然扑过来，更深地抱住父亲，发狠地吻上他的唇，想要汲血以慰枯渴身心般。

    “父亲……眼睛、眼睛……！！”

    吕月怜蹭乱父亲的残甲，他伤裸的身体更无遮蔽。吕布难顾及此，任凭少女百般厮磨，将他当成交托性命的rou做的温床一样，解救她亟求爱抚的饥渴身魂。

    “……眼睛？”

    吕布单手捧起女儿的脸，她脸上都是细小尘灰痕迹，仿佛跋涉过艰远的山水。就像方才奔向他那样，身心灌满欲碎的焦急和慌狂，在魔影造就的幻境里苦奔，追寻着畸形又强烈地依恋着的那个人……

    吕月怜将父亲的磁哑声息吻碎，她感到异常的枯饿，情思已经干瘪到快察觉不出自己还是一个“人”。她的手托揉着吕布的胸乳，并不做色情的揉捏，只是虎口压深指痕陷rou，忘情地深感着胸乳的触感。

    少女凌乱地点头，胡乱仰首示意天空，“眼睛……天上有许多眼睛！我走到哪儿，它们就看向哪儿……”

    吕布心惊如裂，某些怪异的事实激烈冲击着他的神魂，把理智撕成粉末，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真相。他只知道吕月怜受到极为恐怖的刺激，那种刺激连自己这种鬼神般的男人都无法承受，何况十余岁的孩子。

    正是如此，在吕布心里，吕月怜再如何疯病难禁、举止如同幼年猛兽一样，她都是个孩子，是自己的女儿。

    “月怜……月怜。”

    吕月怜如此惊慌依偎，揉搓得吕布周身欲燃，冷水浸骨的痛楚同时蔓延，搅得yin毒魔染混乱激荡。他满脸细汗，双腿被女儿缠得死紧，腿根处敏感筋骨酸涩紧绷，那股酸涩渐燃渐烈，漫向全身。

    “没有什么眼睛。不要看天空……”

    吕布粗磁的嗓音吐露不出半句柔情言语，却带给吕月怜救命的安慰。她连续吞着锐石摩擦般的咽喉，渐从惊童般的惶慌中醒来。她的虐欲和疯症一起挣扎沸腾，隐隐与吕布的yin毒连成凄然背德的欲色汪洋，黏稠的大水窒息地禁住这对苦痛的父女。

    “可是你……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吕布连抱紧女儿的力道都已破碎，粗喘着瘫靠在石下。吕月怜撑起身体，依恋地欺压在父亲身上。

    “就是眼睛……我本来在城墙防线内接应逃回来的先锋军队，看到父亲没有回来，我发了狂，奔到长江法阵旁找寻。我没有钻进任何一处法阵裂口！然而……”

    天上出现许多眼睛。灰烬般的雾雨弥漫开来，瞬间偷换风物。那些金红色的野兽般的眼睛，它们静静地、痴痴地看向某个远方。吕月怜感到吕布就在那边，魔性的引诱甚至只是次要的缘由，她自己顿感痴童般的无理冲动，偏要冲向那里。

    吕布听得心头撕血。被魔眼盯死追捕……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吗？有着自己这浸透苦痛天命的血脉，也要承受可能成为某种腴健祭品的恐怖危险？

    可是、可是……吕布沙哑碎喘起来，因一股暴涌的泪意偏被窒堵在喉，他流不出泪，只能这样颤碎喘息。

    可是我生下你的时候，月怜，我分明是身处幸福之中。那个神女般的姑娘，她明明与我盟誓过……

    即使害怕知道答案，但还是要百次千般地痛问。蝉儿、我的蝉儿……你究竟为何这样对我？

    吕布颤合的眼帘忽然惊睁。吕月怜指痕陷rou地揉摸着他的胸乳，先是一边，然后双手都在惶恋地揉捏，脸庞埋在胸膛上渴求宽慰地狠摩。

    她身形微滑，顶住腿膝撑身，笼压在吕布身上。枯饿的孩子舔弄着泛渗乳水的rutou，小鲨鱼牙般的锐齿咬蹭过勃起的乳晕。吕月怜吻吸揉弄着父亲的胸部，吕布艰难看向被蹂躏的胸乳，越是被欺辱越难移开自视被辱的视线，这yin邪的本性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月怜……唔、唔……”

    吕月怜埋在伤痕累累的父亲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窝，借此顶起周身趴卧的姿势。她咬住勃肿的rutou，那奶孔也像细小花蕾褶皱般湿绽，半似清水的奶水比浓白颜色更色情。慌饿至极的少女形状的婴孩紧合口齿，奋力吻嘬含吃着父亲的乳水，不时抽抬臂膀，还要乱揉另侧勃起的胸乳。

    她就这样吻遍吕布胸部两侧，指痕吻痕都是艳红湿润。吕布一时仰抻喉颈，一时偏头虚蹭肩头，被女儿吻吸到胸部高潮时，rutou微细痉挛般勃硬发颤，健鼓胸型更是yin乱勃耸，格外突出可堪忘情蹂躏的形状。

    父女两人的伤痕互蹭交叠，血尘凌乱沾满肌肤。没有断奶的少女终于得到逆反天伦的抚慰，这透骨yin邪下涌动着痛彻心扉的、以无情来表达的爱。她深含口中的rutou高潮泄奶的水声蜜腻清晰，混着少女闷声吮吻的呼吸声，听得人五脏都发麻。

    吕月怜贪吸着射泄口中的乳水，又用舌尖露骨地乱舔乳晕，乃至将整个丰健的胸部都舔得湿水淋淋。微淡的蜜甜气味，就这样异常不和谐地弥漫在坟冢般的幻境里。

    她瘫倒在吕布怀里。她感到父亲在细微痉颤，他极力并紧双腿苦痛摩擦，偏过头去避开女儿紧偎在怀里的脸。

    “父亲……你那里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