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蛇的人

    包厢里只有一张陌生面孔，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着书玉时的眼神很惊讶。沈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他才慌张地低下眼，不再去看书玉。

    乔彻笑起来，“你说什么笑话呢，谁敢罚你沈老板的站。”

    乔彻身旁的主位空着，唐晟过去把椅子拉开，沈聿把书玉按在了椅子上。

    沈聿这态度过于明显，明摆着是在告诉众人书玉的身份。

    乔彻心中觉得他太宠着女人，但还是很快调整好表情，“这位就是沈......”站在他身后的向小园小声提醒他，“周，她叫周书玉......”

    书玉不卑不亢地朝他伸出右手，“我是周书玉。”

    “乔彻。”乔彻笑着站起来，让向小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来园园，你和小周两位女士坐在一起好说话。”

    向小园跟书玉耳朵，“我是乔彻养大的。”

    男人们在喝酒。书玉偷偷打量一眼乔彻，眼神很温和，但有种谋算的精明感，长相清秀，年龄大约有三十多岁，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轻微的纹路。书玉转开目光时，向小园把给她盛的燕窝推过来。

    小巧精致的白瓷碗里浮着炖的烂软的汤汁，向小园拿着汤匙搅了一搅，“是不是很惊讶？”

    向小园是乔家保姆的女儿，六岁那年她的父母出了意外，乔彻的母亲可怜她便把她留在乔家给口饭吃。乔彻回国后，她就一直跟着乔彻，为他做事。

    书玉问：“那你去港城也是为乔彻做事吗？”

    半年前，乔彻有一笔钱要处理，是沈聿帮忙经手的。沈聿没要报酬。两个月前，沈聿联系乔彻，跟他要了向小园这个人，乔彻答应了。

    这话向小园当然不能跟书玉说，她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去港城嘛，捧个女明星好方便洗钱呗。”

    当对方的回答不是你问的问题的时候，那就是不该继续问的意思。书玉垂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喝汤，旁边的沈聿时不时往她面前的小瓷碟里夹菜，因为她没心思吃，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

    书玉闲闲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整个人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正在听人说话的沈聿抽出身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什么异常，但她实在没什么精神，“等会我们就回去。”

    书玉靠在他肩上，眼睛往正跟他说话的男人那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今晚让乔彻牵线的那个中年男人叫王自强，这家农庄是他专门盖的，只用来招待生意上的伙伴，不对外营业。

    王自强老家是G省的一个小县城，当地以做蛇rou为特色出名，今晚的餐桌的压轴菜就有一盘蛇。王自强献宝一样跟沈聿介绍这道菜的来历。

    包厢里的灯都是设计独特的木头灯，光线明亮且不刺眼，外形又朴素可爱。蛇rou被摆成了龙的形态，在灯光下显得很威风。

    沈聿面无表情地将盘子转走了，王自强脸上有点挂不住，倒也不是觉得难看，弱rou强食的法则令他觉得沈聿的傲慢理所当然。

    王自强心虚地瞄了一眼书玉，后者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王老板这么喜欢吃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