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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共犯者俯首就缚 忘年交不请自来

    

第三十四回 共犯者俯首就缚 忘年交不请自来



    尹红情猜得精准,但在对象上有一点偏差——退伍军人不是贺韵山,是她的前男友。

    那人腰椎受过重伤,影响到下半身的神经,从而导致难以治愈的性功能障碍,自是不孕不育,和贺韵山也就保持精神恋爱的关系。本来谈了几年打算结婚,男方还是怕耽误她,也怕她以后反悔,就主动提了分手。

    尹红情从不喜过问前任的事,只在意当下的彼此,贺韵山也就没提。这次主动提,还是为求她原谅,博点同情,她还是恨那个男人最后不信她,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临阵脱逃。

    “我喜欢就会坚持,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学古筝了,到现在我也没有放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

    贺韵山无限依恋地看着趴在身旁,精力耗尽的尹红情,手落上她背部的脊椎线,由上至下,指尖轻缓滑动,描着她骨凸于肤的纹络。

    “尹红情,我受不了你去找别人,如果你受不了我这点,我们现在分开还来得及。”

    她知道自己太过冲动犯错了,但并无悔过之心,她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离开,除非那人不爱,否则不会轻易放过和原谅,就像退缩的前男友,弄折他一条腿才能与她彻底断绝关系。

    这事倒没敢和尹红情说,贺韵山怕把她给吓跑。

    而尹红情知错认罚,并不觉得她做得太过分,没把她分尸就很感激了。她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也是个抖M,当初汪屿也是用强硬的手段让她留在身边,她承认是无法抗拒这种方式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对方的爱意,才能确定不会被轻易抛弃,虽然这爱的定义有点畸形。

    像被顺毛的小猫小狗,尹红情认真体会着贺韵山对她的怜惜,即使不久前孱弱得有如落在那人手里的残蛾,合掌便封上她的灵柩。

    但她真的有那么弱吗?毕竟还是抽过人鞭子的,好几次还打出血来了,难道是他们太细皮嫩rou,自己力气并不大?

    尹红情稍微有点不甘心:“韵山,你……是不是在偷偷做俯卧撑啊?”

    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贺韵山已然习惯。她将那人翻过身,搂在怀里轻蹭:“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怎么一只手就能把我钉得死死的?好厉害,我真的完全动不了。”

    还夸人厉害呢,这和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有什么区别?贺韵山觉得好笑又心疼,尹红情这女人真是无厘头得让人喜欢又无奈。

    “我自己在家,有时候闲得没事会做倒立撑,懒得锻炼又不想长胖,就只做这一个动作。但主要还是因为生气吧,我其实很少生气,一上火就挺极端,所以……”

    贺韵山略略停顿,抚着尹红情胸前勒出的红印,终是吻着她的肩叹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再也不敢了,多吓人啊,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

    道歉对她不起作用,因为她压根不在意。尹红情此时被摸得心痒痒,兴致又来了不少。她转过身,手指伸进对方的乳沟,再往下滑至肚脐。

    她摆出副讨债的表情埋怨道:“黑山老妖,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那我rou偿吧,老板。”

    贺韵山笑着捏住她的手指,滑向最私密的暗处。

    一周的假期来之不易,只呆在家也太过浪费,李昙道本打算和施神释去外地度个小长假,二人欢天喜地准备好一切,然而登机之前,施神释却接到爷爷的电话,说后天就到北京来看看他。

    这下不但计划全泡汤,还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家里东西太杂,来不及清理,施神释只能临时找了个短租房,乱七八糟带了些自己的物品过去,将那边伪装成自己一直住的地方。

    眼看老人家明早就到了,李昙道和施神释醒来就抓紧时间zuoai。施神释怀着出游失败的歉意,用最性感的嗓音接连说着情话,进入时也不忘多关照李昙道那物件,几番cao持,便弄了比平时更多的浊液出来。

    而躺着的那人爽是爽了,却也有些心事。施神释的爷爷只剩他这么一个亲人,肯定也是希望早点看到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说什么都再不能让施神释向他诉说实情,重演当年的悲剧了。

    但若是如此,又该怎么应对呢?找人演施神释的女友,过几年再办一场假婚礼?那再过几年呢?总不能再找一个假小孩吧?

    愁思繁多,同时怕累坏对方,李昙道让换了位置,骑在施神释身上边扭边喘,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万一爷爷催婚呢?”

    施神释早料到他会担心这事,他自得地笑了笑,摸着对方腹部被顶出的形状,帮他撸动性器的速度加快:“放心,和严薰商量好了,如果非要见我对象,她就来当一次临时演员。”

    李昙道说不了话,只是边呻吟边点头,握紧他的手腕,跪坐的双腿更用劲地挤压着腰腹。

    内外夹击,施神释大脑被快感占据,几乎忘掉哄话:“没事,爷爷以为我白天都要出去工作,我还有大把时间陪你。”

    陪他的时间还多,但老人还能陪多久呢?孤苦伶仃一个人活着,李昙道想都不愿想那种日子,施神释的爷爷是怎么熬过来的?施神释只是生了病,他李昙道就已经承受不起,要是人走了留下他,他肯定跟着一块去了,还帮他撒什么骨灰,托尹红情帮他们俩的骨灰搅匀后一并撒在一处才好。

    不想也还是顺便想了,他心口被牵扯出丝丝疼痛,只得捂着左胸轻拍几下作为抚慰:“还是跟他说你刚好调休陪他几天,难得来一趟,多带他到处逛逛。还有……”

    李昙道不再看他,肩部以上的皮肤瞬间红彻。

    “今天我不cao你,免得明天你去接爷爷两腿打颤,他老人家担心。”

    “是因为这个?”施神释听了更亢奋,把他拉下来抱着,又吻又咬他的脖颈,“爽得不想做1了吧,老公?”

    知羞的人闭上眼睛:“你……多教教我。”

    施神释强忍干坏他的冲动,柔声答应:“好,不舒服就揍我。”

    早早地去机场接人,施清辉穿着纯黑唐装精神抖擞,气度不凡,全染白的齐肩长发束成马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任谁都要多看两眼。寒暄不必有,施神释和他互夸着样貌吹着牛,一路嘻嘻哈哈回到住所。

    “以后别给我打那么多生活费,我一个种田老头能花多少?”施清辉在他房子里转悠一圈,满意地坐下,“还没谈恋爱?也该找个人替我cao心cao心你了吧?”

    施神释翻出昨天刚存的严薰的照片给他看:“谈了,搞传媒的,平时比较忙。”

    施清辉看了眼照片,又挑眉看看他:“你和她怎么没有合照?”

    施神释滑着照片,飞快地展示,脸上没有一丝思慕:“我不喜欢拍照。”

    施清辉“啧啧”两声,心说这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不快都藏不住:“看着挺合适,有信心能跟人家走到结婚那步吗?”

    “我们还年轻呢,打拼为主,这事不急。”

    “你不急,说不定姑娘急。”

    “她没空急,事业型女性,我就喜欢她这点。”

    “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喜欢黏人的那款。还记不记得你五岁的时候,那只叫云儿的小猫崽只黏你,你成天抱着它不肯撒手,尿尿都要让它陪着?”

    “小时候不懂事呗,人总是会变的,您以前还讨厌头发变白,现在还不是自己去染了?”

    “既然白了,索性全白,灰不溜秋地堆在头上多难看,你不是也只喜欢漂亮的?”

    爷俩你来我往短兵相接,太了解彼此的性子,施清辉一听便知孙子话里有话,施神释这是在试探他是否成了老糊涂、老迂腐呢。

    施清辉看他对着美女照片,满脸写着倔强,忽地放声大笑:“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吧?你们都不住一起。还有这临时租的房子,怕我担心你住老破小,花了多少钱啊?”

    “您要不要先吃颗保心丸再听我说实话?”

    施神释自知瞒不过,本也没打算瞒,只是李昙道极怕他出柜再生事端,便为了那人装装样子,和严薰扮情侣骗爷爷的话,不说必然是定不下心。不过他儿时和爷爷建立的深厚情谊,即便长大后鲜少联系,也是任何事都摧不垮的。无论发生什么爷爷永远站他这边,这是他尽量恣意活着的有力支撑。

    无需多言,他直接给施清辉调出他和李昙道的亲密自拍:“我是跟男人谈恋爱,我们从初中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也会到以后。”

    施清辉没有斥责,也没有昏厥,他沉默地看着照片,久久没有说话。施神释给他递去温水,他喝了一口,泪落下两行。

    以为会从容笑着拍他的肩,或是给他胸口小来一拳,但独独这个反应是施神释没有想到的,他慌忙拿来纸巾给老人擦泪:“怎么了?哭什么哭啊?”

    施清辉一把抱住他:“是我对不住你奶奶和你爸,你千万别走我的老路,和他好好过吧。”

    原来施清辉早年在省京剧院做武生那会儿,和同剧团唱大花脸的前辈好上了,但迫于家里的压力不得不分手,各自奉命成婚。然而这事不知怎的被那方媳妇知道,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换工作就举报他们,大花脸自请辞去,施清辉也因古戏没落离开剧院,从此再没见过彼此。

    是祸也是福,他们恰好避过了那场文化浩劫的风头,只是后来施神释奶奶得知此事后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世了,那时施神释才刚过完周岁。施明堂对这件事知道的不多,但他向来跟母亲更亲近,从那时起便隐隐和父亲有了隔阂,父子寡淡如水的关系直到他死前都未有改善。

    施神释这才知晓为什么他和爷爷能隔代亲近至此,有些东西是写在基因里的,难怪他爸也看不顺眼他。唉,都是苦命人,真要怪罪起来,也只能叹一句人生如戏,洪流之下,没有一颗石头是稳得住坑的。

    他长叹一声,拍着施清辉嶙峋的脊背,眼中也含着热泪:“您还想见他一面吗?”

    施神释说出来又悔了,严薰欠他的人情,倒是可以借此还清,以她的人脉,托她找到当年那个大花脸,该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那人是否还在世,想不想见,或是家里人会不会仍然阻止,拒不接见,这都是拿不准的,他不能替谁草率地决定。

    “不了,老骨头有什么好见的,我想见见你喜欢的那个孩子,人也在北京是吗?”施清辉毫不介怀,擦干眼泪,起身去卫生间整理仪表,“明天一起吃个饭吧,你帮我问问他方不方便?”

    施神释刚出来的泪水又收回去,对他笑道:“方便,特别方便!”

    “他是做什么的?”

    “学医的,还没毕业呢,但人特别优秀,您也知道我看上的人,那肯定是人中之龙。”

    那不太妙啊,自己这宝贝孙子对喜欢的最是倾尽感情,巴不得日夜守着寸步不离,学医之人哪能分出那么多心思给他?只怕已因此哭过好多回了。

    施清辉摇头叹这孽缘,收整完毕,翩翩走出来:“要做医生的都是挺有奉献精神的,就是太忙没时间处吧,你能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呢?”施神释提到李昙道就一脸傻笑,“您说得对,我就是喜欢黏人的,他虽然没多少时间陪我,但闲下来还是特别黏我,跟云儿一模一样。”

    “你就不黏他?我看倒是你更黏人家,你真该瞧瞧你说这话的表情……”施清辉看不下去,背起单反相机就往门口走,扭头吼他,“还在这里干什么?要腻歪回你们家去!”

    施神释立马站起来:“哎,您去哪儿?”

    “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你以为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施清辉摸了摸脑后的马尾,朝他摆出京剧里起霸的姿势,然后用戏腔唱一句。

    “俺要去故宫,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