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恋

    vivi来找江南星，请求她把晏时宇还给她。

    江南星在咖啡馆透过透明玻璃，看窗外人来人往，问vivi喜欢和爱有没有分别。

    vivi说爱是占有，喜欢是享受。

    vivi说起她和晏时宇的7年时，江南星想起了她与哥哥的10年或者更多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

    只记得初三的暑假，已经高一的江北辰要去山上摘果子。

    一向不爱出门的江南星很久没体验过小时候上山和父母摘果子了，她跟着江北辰，非要和他一起。

    江北辰说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去了不方便。

    江南星仍旧执意要去。

    江北辰执拗不过，只能打发了那些准备和他去湖里摸鱼的兄弟，带着江南星进了果林。

    江南星个子不够高，根本够不到果子，江北辰猛地从身后抱起她的腿，像父亲小时候把她抱过头顶一样。

    江南星摘了些下来，江北辰冷淡地说她太瘦了。

    少女懵懂间的欢喜，清晰易见，她噘着嘴说她很能吃。

    江北辰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胸脯上，少女发育尚未完全的胸乳在剧烈运动下下起伏，她羞赧地转过身。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眼神的无礼，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她却不像往常那样尖锐地喊着他的名字骂他，假装没有事情发生，继续往前去找自家果树。

    学校里的女同学都知道江北辰是她的哥哥，羡慕她有个体贴温柔的哥哥，下雨天她不用带伞，就会有人给她送。

    有人欺负她，哥哥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的。

    也有人喜欢她，哥哥会去训斥对方不要sao扰她学习。

    江南星总是和他拌嘴，吵架，母亲很欣慰，他们在家里闹归闹，在外面还是团结一致对外的。

    *

    天公不作美，刚往山上走了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他们躲进山间的小屋里，小屋是先前用来放工具的，并不大，好在日常修缮，没有漏水。

    天空黑压压的，暴雨片刻没有停歇。

    躲雨的路上，两人身上淋了雨，湿腻温凉，却又觉得燥热。

    江南星想起前几天从他书包里掉落的情书，便问：“岳少峰写给我的情书，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怪不得岳少峰在上个星期见到她的时候，给她买冰淇淋，还追着她帮忙付钱的。

    少年变声期后的嗓音低沉，他说：“他托我给你的。”

    “你为什么不给我？”江南星仰视着江北辰，目光被他滚动地喉结吸引，想起刚才他拥抱她的样子。

    她的哥哥已经变成大人了。

    江北辰喉头滚动，目视前方，没有跟她对视，半晌，温吞道：“你喜欢他？”

    在学校里，体育课没什么事，女孩子都喜欢聚在一起讨论谁喜欢谁。

    江北辰已经高一了，还是女孩子们讨论的焦点。

    江南星也被问及过这样的问题，她没有爱豆，也没有喜欢的人。

    只是听有人喜欢江北辰时，她会有种被抢走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她眉心动了动，稍稍抬起头，看着微弱光芒下他脸上的轮廓，目不转睛地瞅着他：“我不喜欢他。”

    她猛地想起前天做的梦，她梦见亲吻，对象是她的哥哥。

    人们都说梦都是反着来的。

    也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不敢往下去想了。

    江北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静静地看着她，心底的烦躁似乎消散了些。

    情书是岳少峰塞到他书包里的，岳少峰说不求星星同意做她的女朋友，只求她深知他的赤胆忠心。

    他长大后是要娶江南星的。

    江北辰不屑地瞥了岳少峰一眼，从书包里拿出情书，扔在了岳少峰身上。

    “要给自己给。”

    岳少峰悻悻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情书，江北辰反悔喊住他：“你给我吧。”

    *

    江南星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会，腿站的久有点麻，她想要挪动脚，趔趄向前，江北辰抬手抱住她。

    她仰起头，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屏住了呼吸，慢慢靠近他的唇，两片柔软的唇瓣。

    小心翼翼地仰着头，动作细微，迅速触碰了下。

    心跳如擂鼓。

    江南星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推了他了一下，两人踉跄，戏剧化地拥抱在了一起。

    她想要抽身离开，腰间的温热控制着她，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嘴唇上多了灼热的力道。

    她的瞳孔微微睁大，始料未及，大脑短暂缺氧，身体如同石化般的僵硬。

    不同于她青涩的吻，温热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虐，带着让人心悸的力道。

    她全身的血液在倒灌，酥麻的感觉汹涌席来，她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