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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三回 一觸即發3

    

第三部第三回 一觸即發3



    「這是舊傷,怎還會疼?」為了取信她,潛將頭巾拆下,露出額上的一道閃電刀疤,泛白的疤痕,確實是舊傷。「妳可別哭!」

    「哭?」喜揉揉鼻子。「我沒有哭,是你舖的乾草飛屑弄的我薰。」

    「哦。」他也不知她說得是真是假,但是若是她不想承認,他也不必強調。

    「這傷真的不疼了吧?」

    「不疼了。」他作勢要將頭巾綁回。

    「等等,可以讓我碰碰嗎?」

    這算奇怪的要求,就算再親近的人提出來也顯得失禮,像夫人朱雪伶雖然知道他頭傷的事,但也不曾說要看過他的疤,但這個敵族女子居然如此開口,不過他卻不知怎麼回絕,尤其剛剛她狀似快哭了,他怕再遇上就會沒輒,只好輕輕地點點頭。

    喜緩緩靠近潛的身邊,先是湊近小臉仔細地看一看。兩人從未有過這麼接近的距離,潛心中一陣狂跳,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對方是惑族人的關係,所以加強戒心的一種表現。他強迫自己一動也不動,她的氣息還可以吹拂在臉上,時間彷彿靜止,等待變得漫長,而後她的小手輕輕舉起,有如羽毛掃過,引起他一陣戰慄。

    她被他的反應嚇得抽回手。「果然還是會疼。」

    「說過不疼了。」他粗聲回答,不悅地將頭巾繫回額上。

    喜發覺潛不高興了,無措地蹙起娥眉,突然間她想到個法子,臉上又漾起笑顏。「潛,我有好東西分你。」她說。

    「什麼東西?」

    「這個。」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了潛。

    「水?我不渴。」他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鋪床的工作上。

    「這不是水,這是燒酒。」

    潛皺了皺眉。她又將瓶子往他靠了靠,示意他將酒接過去。

    「酒?」他搖搖頭,從沒聽過這是什麼東西,況且惑族人拿來的東西,他怎麼敢喝。

    「這真的是好東西,你喝喝看。」喜乾脆把瓶子往他臉上湊。

    「我說了不要!」他用力推開她,害得喜踉蹌了好幾步。潛見狀原本想出手攙扶,但聽見朱雪伶走近的聲音,又驀然收回手。

    朱雪伶走進洞xue看看兩人。「你們吵些什麼?」

    「伶jiejie。」喜馬上向朱雪伶告狀。「潛剛剛推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我不過要給他好東西嚐一嚐,不領情就算了,幹嘛還推人。」

    「這是燒酒?」朱雪伶剛剛在外頭靠著王石就聽見潛和喜的談話,剛開始還覺得兩人互動有些許曖昧情愫,可是到了後頭,竟有些擦搶走火,所以進來緩合一下。提起酒,倒不曾在熒族裡聽見這個詞,不過她現在的心情倒可以藉酒澆澆愁。「給我喝一些吧?」

    潛瞪大眼睛。「夫人,萬萬不可,這惑族的東西也不曉得有沒有摻毒。」

    「喜怎麼會給我喝有毒的東西呢?」朱雪伶還是對喜抱著絕對信任。「喜,來,給我喝幾口。」

    「不。」潛這時候跳上前搶過喜手中的瓶子,拔掉瓶塞,仰頭就灌起來。

    兩名女子全吃驚望著潛的舉動,一直到他囫圇吞完整瓶酒,還不禁打了個嗝。

    「你全喝光了!」喜奪回空瓶子,惱怒地說。

    朱雪伶知道潛是為了保護她才作出這樣的事,她也知道他應該沒喝過酒,不曉得這對他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潛,你還好嗎?」

    潛凝著眉正在意會那個叫燒酒的東西帶給他的影響。先是有股辛辣往頭頂上衝,接著眼前的景像居然微微搖晃著。「果然這東西有問題。」他做了斷言。

    看潛開始站不穩,喜連忙扶著他。「照你這麼喝,沒問題的也會給你喝出問題。你先坐著休息吧!」

    「我不能休息。夫人,我到外面守夜!」他掙脫喜的手臂,往外走。

    「可是……」

    「由得他去吧!」朱雪伶開口,她曉得潛的性子是沒辦法阻止他的。兩人看著潛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外,朱雪伶又對喜道:「喜,還有沒有東西吃,我的肚子餓了。」

    「還有幾個果子,妳要嗎?」

    她點點頭,喜隨即回頭在她臨時拿來包食物的手絹裡拿出兩顆像蜜桃的果子,朱雪伶接過就大口啃了起來。

    「是我的錯覺,還是伶jiejie妳真的食量變大了?」喜憶起與朱雪伶剛相會時,她因為傷心過度,總是食不下嚥,但過了兩三天後,她的胃口慢慢恢復了,喜還在慶幸她沒事,但這幾日卻又吃得比往常還多,都快跟潛一個男人吃的份量能相比了。

    朱雪伶擦擦嘴角沾附到的果汁,想想喜說的好像沒錯。雖然喜料理的食物比起待在熒族吃到的還美味,但她也不至於吃的那麼多,足足快是以前吃的兩倍,還是自己因為憂傷而寄情在食物上了?萬一這麼著,就算之後能逃出生天,再與仁相會時,變成了大胖子該怎麼辦?

    心裡這麼擔憂著,但她還是把兩顆果子都吃完了,拍拍肚皮,犯睏了,倒在潛為她鋪的草蓆上睡了。

    喜見朱雪伶睡著,思緒又飄到外頭那個男人身上,怕他會不會因為醉酒而感到不適,正豎耳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外頭的潛也是聆聽著洞內的情形,聽到朱雪伶平穩的呼吸聲,知道她睡熟了。他此刻是頭發昏,身體熱得受不了,按這等狀況不要說是守夜,可能待會就會支持不住,所以必須先得緩解這些症狀才行。

    他對旁邊的馳道:「先幫我顧著雪伶,我去去就回。」

    馳也有靈性地踩幾下地,彷彿回應他的話。

    跟著潛便飛越起來,往附近的溪邊奔去,他只想著要早去早回,所以忽略了後頭跟上來的人影。

    潛來到潺潺溪邊,脫掉了外衣內裡,赤裸著上身往溪水裡踏去。冰涼的溪水確實讓他的過高的體熱恢復正常,但腦子卻依舊暈眩得可以,突然一邊草叢發出聲響,他猛地回頭:「誰?」

    靜了一會,才傳來悠悠女聲。「潛,是我。」

    他一震,使上輕功回到岸邊,往草叢裡的身影一抱。「雪伶,我的雪伶。」薄唇便覆向懷中人兒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