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长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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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块rou,要那么香做什么? 看热闹的人们抿着唇憋笑。 连林瑜也笑了,一笑岑眠当着人面这样直接,实在难看,上不了台面,二笑原来程珩一也不是堵密不透风的墙。 程珩一侧眸看她,岑眠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睁着,自以为凶狠,其实圆溜溜的眼睛,瞪起人来,可爱更多。 他轻轻勾起唇角,锁上了手机屏幕,轻飘飘说:“好,不加了。” 随后他继续道:“那你也一样,把刚才加的人删了。” “……” 岑眠无语,她加人微信的时候,程珩一都不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无语的不止岑眠一个。 章严想说,他还坐在桌上,要删不能等回去再删? 第57章 白夜 婚礼结束以后, 王睿和柳芳芳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顾不到他们这帮同学了。 老同学难得一聚,吃完饭, 准备下午继续, 徐路遥积极组织,找了一家附近的ktv。 岑眠和高中的大部分同学并不算熟识, 而且婚礼上的同学大多都跟她不是一个班的, 加上她并不待见林瑜,自然不会去徐路遥组的局。 她拒绝了徐路遥的邀请。 程珩一虽然跟这里大多数人是一个班,但他在零班总共就没有待多久就考上大学走了, 对这些人的印象也不深, 没什么旧可叙。 见岑眠对聚会没什么兴趣,便也推辞了。 倒是这帮人听说他们要走,觉得可惜, 程珩一在上学的时候, 即使从来不显山露水, 但也不缺众人瞩目,谁都想多多了解了解,当年那么风云的人物, 现在的发展怎么样了。 而岑眠更不用说了,南临城首富的女儿, 虽然她一直很少会去主动提及自己的家世,大多时候更是避而不谈。但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大家心里都清楚她是什么家底儿, 谁不想趁机跟她搞好关系, 求些照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挽留。 岑眠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家里长辈或者沈镌白带出去应酬。 凭借沈家的势力, 无论什么样的应酬,都端坐主位。岑眠比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还要牛逼,要是她想,她能坐到沈镌白的头上撒野。 她坐在云端,晃着腿玩儿的时候,就看懂了什么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岑眠见过极尽巴结的嘴脸,见过为了投资主动跪下的男人,甚至跪的不是沈镌白,而是跪的她,一个七八岁不懂事儿的小女孩。 她也知道在关上门后,这些人眼睛里升起的嫉恨。 长大以后,岑眠学会了装糊涂,就算那些人眼睛里的欲望和图谋,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当做不知道。 她眼睛一闭,耳朵一关,只过自己的,不管其他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评价她什么。 无功而返的人多了,也就没人把她的身份当回事了,她自己也不当回事。 岑眠看得出来,这场婚礼上,这些所谓老同学的眼睛里,含了什么情绪,光怪陆离,没什么意思。 她躲到程珩一身后,手推推他,叫他去应付。 岑眠这个小动作做的,令人哭笑不得,加上她身上套的那一件校服,更显的幼稚了,真像是个内向自闭的高中生,躲在成熟大人的后头。 程珩一在医院里婉拒那些热情的患者家属的送礼习惯了,推辞起来游刃有余,客气得体,很快带着岑眠离开。 走到外面,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岑眠挽住程珩一的胳膊,又恢复成活泼话多的样子。 “你想吃什么?我刚搜到这附近有一家馄饨店,网上评价说还不错。” “那去吧。” 出了酒店,沿着林荫道一直往前走,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就是馄饨店了。 馄饨店的面积很小,招牌就是一张薄薄的木板,写了“馄饨”两个字,门口只了一口银色的铝制大锅,里面煮着沸水,略显浑浊,还有一张发霉了的木质方桌。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馄饨店里没有客人。木桌上坐着一个围着蓝色围裙的中年女人,拿着手机正在刷短视频。 “老板娘,还有馄饨吗?”岑眠出声问。 女人放下手机,“有的,要大碗小碗?” “你要大碗还是小碗?”岑眠问程珩一。 程珩一的目光落在馄饨店老板娘身上,忽然沉默不语。 老板娘回过头,扫一眼来吃饭的客人,视线在程珩一身上停住。 她放下手里挑到一半的馄饨。 “馄饨不卖了。” 岑眠一愣,不解问:“不是还有吗,怎么不卖了?” 刘莉看向岑眠。 岑眠的长相漂亮,皮肤雪白,看起来显小,穿着那身红白校服,透着一股天真懵懂。 她挽着程珩一,娇小可人。 刘莉扯了扯嘴角,看向一身西装笔挺的程珩一。 “你可真是沈琴生出的儿子,身上流着脏血坏血,做不出人该干的事。” “……”程珩一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不想再多余解释。 刘莉望着眼前沉默的青年,俊朗清雅,眉眼里有几分沈琴的影子。 沈琴就是用她那张漂亮无害的脸,那年轻的身体,那一颗狐狸精的心,插足了她和程明正的婚姻,害她从此一生凄惨飘零。 小巷里的沉默蔓延。 岑眠当然感受到了来自这个陌生老板娘的恶意和攻击性,她皱皱眉。 程珩一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吃。” 岑眠疑惑抬起头,小巷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刘莉的怨恨持续了二十多年,即使沈琴死了,也难消解。 她追着要给沈琴的儿子不痛快。 “程明正是不是要出来了?怎么才判了那么几年?” 刘莉笑起来,笑声尖锐:“听说你妈摔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哈哈哈,一起死了,真是活该啊。” 这就是沈琴当小三的报应,是给她的孩子偿的命。 沈琴闹着程明正跟她离婚的时候,天天往家里打电话,没日没夜的sao扰,言语嚣张。 刘莉那时还怀着孕,她气急攻心,流了产。 自她流产,程明正越发没有顾忌,和沈琴在外面有了家,再也没回来。 “……”岑眠的手被程珩一牵着,感受到他的手温度冰凉,她用力攥紧了他的手。 “你这人,馄饨不卖就不卖,嘀嘀咕咕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再说我投诉你!”岑眠气呼呼地呛道。 刘莉看着她挡在程珩一身前,小狼崽似的护着。 “你倒是心疼他。他心疼你吗?你才多大啊,就跟他谈恋爱,他不是害你吗?” 刘莉愤愤盯着程珩一,“上一辈不积德,到了你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别害了人小姑娘。” “……” 程珩一的手更凉了,牵她的力度亦松了。 岑眠不肯他松,死死抓住他的手,瞪着刘莉,“你谁啊,轮不到你管。” 她扯了扯程珩一,“我们走。” 岑眠拉着程珩一,逃似的离开了巷子。 程珩一任由她牵着自己,目光凝着她那小小纤瘦的背影,护他的时候,挺得笔直。 小巷离他们越来越远,如深渊死寂。 阳光从林荫透下来,斑驳光影笼罩着他们 岑眠拉着程珩一,走在林荫道上,走了许久,走到她终于感觉到了他手心里的温度重新恢复。 “眠眠……”程珩一轻轻开口,“刚才那个人……” 岑眠停住脚步,仰起头看他,“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程珩一:“……” “我不用知道。”岑眠说。 如果那些事情,让他难堪,让他伤心,她不会去问,也不想他揭开自己的伤疤。 程珩一摇摇头:“我想跟你说。” 不是揭开他的伤疤,而是想要更赤露地靠近太阳,获得更多的热度。 “那我们去那边吧。”岑眠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木质长椅,“我走累啦。” 她的嗓音温温软软,撒着娇,淡化了其中的沉重意味。 木质长椅被太阳烤得温热。 岑眠坐进长椅里,脑袋靠在程珩一的肩膀上,蹭了蹭,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狼崽。 她静静地听程珩一说,从他的出生开始。 沈琴怀着他,快生时,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便跟其他女人跑了。 沈琴生下他,不想要,把他丢到了石桥底下,是沈平山把他捡了回去。 沈平山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爬了一只野猫,要是再晚些,野猫就要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