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晓

    那其实是高一很平常的一节体育课。

    莫沉霄一个人坐在教室窗边，风轻轻吹拂他的脸颊，他合上眼睛。

    阳光撒在cao场上，莫沉霄静静听着同学们追逐嬉戏。

    在他面前摆着的是数学习题册，其中好像还夹着一张不平整的纸。

    “咔嚓”门口传来响声。

    莫沉霄猛的睁开眼，把数学习题册连着那张纸一起塞到了书桌里。

    却没想到这张纸飞了出来，在空中翻飞。

    越过纸张，莫沉霄和曲闻笙静静的对视。

    他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抓住了那张纸，身前的桌子被他撞歪。

    “你怎么回教室了？”莫沉霄这样问着。

    曲闻笙的眼神还在他背后的纸上：“老师找我，让我顺便再叫一下你，说是有一个比赛。”

    她还是忍住了问他。

    两人默默地并肩走向办公室，寂静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只有脚步声在路面上轻轻回响。

    *

    莫沉霄好像打破了当时的平静：“其实是一张你的试卷……”

    “你有次数学考试，最后一道题没有做出来，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回班了试卷被你发泄折了起来，之后又抚平整过来问我最后一道题。”

    “只是那张试卷却被你忘记了，一直留在我这里了。”莫沉霄带着她回想起来。

    曲闻笙是故意丢掉那张试卷的，她不想留下一张考砸了的黑历史去回忆。

    莫沉霄缓缓靠近她的脑袋，在曲闻笙耳旁轻声讲道：“当你走进教室门，和我对视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遮掩手上的动作，我就突然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你了。”

    曲闻笙往后躲着，离开了他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他的人，还是这好几年他的感情。

    莫沉霄的眼神太过炙热，曲闻笙不敢回视。

    她没有办法再在对莫沉霄像普通联姻对象那样。

    校内广播解救了这尴尬的局面。

    “请各位领导，校友，同学尽快来到礼堂，我们的校庆典礼即将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再重复一遍……”

    莫沉霄肩膀耷拉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曲闻笙，我没有想道德绑架你些什么，只是我认为现在这种关系，你应该知道这些。”

    莫沉霄拉过曲闻笙的手：“走吧，我们去礼堂。”

    好像和当时一样，两人无声走过熟悉的走廊。没有言语，只有心跳的鼓动。从学生成长到大人，他们身份转变，曾经的感情却一点没有变化。

    *

    曲闻笙进礼堂前就和莫沉霄分开了。

    他在后台准备演讲。

    曲闻笙看过他的稿子，只发表了一个意见：“你这些说的都很正确，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你这样的大脑。这篇稿子，就像你本人一样不近人情。”

    莫沉霄很沉默，他没太听过批评，曲闻笙也没有评判他什么。从大学开始就有很多人都会主动地接近、讨好他，即使他一点人情都没有。

    *

    曲闻笙刚好和当初的班长座位靠在一起。

    班长环视了一圈周围，还有很多空座：“我们的第一名呢？之前还看见你还他在一起。”

    “他要做演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校长不得请他传授一下经验。”曲闻笙拿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是班级群里有全体消息。

    董董：@全体成员   趁着都回校我们聚一下？大家今晚都有安排吗

    董董：就学校附近那个小餐厅   结束了直接过来就行

    莫沉霄计划着晚上和她约会，曲闻笙准备等结束之后问问他。

    “笙笙，马上开始了，把手机放起来吧。”班长推了推她的肩。

    曲闻笙看着台上缓缓拉开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