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光明正大撩对象
沈朝抄着班长送来的笔记，还有各科老师的课件。她的字变化很大，高中的她写字是楷书，现在已经是行草了，笔锋锐利成熟。 “……咳，你身体好些了吗？” 前座的人微微侧面，眼睛却不敢看她，明明是在问她但好像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沈朝一手支棱着脑袋一手拿着笔敲桌，像是在考虑怎么回复他一样，目光却很直白地看着纪未临渐渐泛红的耳尖，很是好看。 “我说不好，你会怎样？” 调侃意味满满，纪未临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赌气一般轻声嘟囔：“不怎么样。” 沈朝低低轻笑，不再说话，专心的归纳笔记，毕竟听说这个月还有月考来着…… 整个学校都传疯了，二年C班的沈朝发疯的喜欢着纪未临，为爱痴狂，上课的时候表白成功激动地抱住纪未临，甚至晕倒了过去…… 沈朝跟纪未临成了淮华一中名人，校园青春爱情的代表著作。 可早恋这种事学校明令禁止的，沈朝不得已写了封澄清书和道歉信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沈朝被公开处刑，一切与纪未临毫无瓜葛。 纪未临知道这一切后，心底是什么感情作祟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想去安慰沈朝，却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他就看见她无所谓地学习，无所谓地谈笑……明明有事的是她，现在在意的却变成了自己。 还有，能不能不要在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了…… 纪未临看到同学偷拍的一张照片，她的眼神很沉，囊括了许许多多的情感……她支棱着脑袋靠着窗，一手拿着笔轻点着面前书本，窗外的光影散落她一身，风搅乱她的碎发，浅淡的嘴角含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明明随意的很，但是那神情却温柔而宠溺……目光仿佛只容下了他而已。看得纪未临心跳乱了好几个频率，鬼迷心窍的，他保存了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私下里传疯了，各种故事版本散播开来，最后的结局都是：沈朝爱而不得。 绯闻传得离谱，但这些怎么能动摇沈朝努力想要学习的心……离月考还有一周，当年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岁月对记忆的冲刷侵蚀。 看着那一堆东西，沈朝揉了揉眉心，像是碰到什么棘手的大项目一样苦恼着。 忍不住抬头看前边人儿的背影，想了一想，伸手捏了捏纪未临的后脖颈，把这小东西给吓了一跳，身子僵直。 沈朝就这么看着他白皙的后脖颈慢慢变粉，忍不住露出笑意。 哈，真可爱。 沈朝恶劣地想着，看他红着脸瞪眼回头，结巴地问自己：“你，你干……干什么？” 沈朝就是手支着笑脸看他：“让我看看你所有的笔记。嗯，从高一到现在的。” “啊？”纪未临懵了懵，也没问原因，傻傻地应了下来：“哦……” 就这么一下，纪未临脑海里就一直觉得脖子那被什么捏着，火热一片。 微热的手掌，轻柔的力度，还有她调戏的笑和熟稔的语气……他第一次这么接近女孩子，还是这样的女孩子，撩得他手足无措，就这么简单地被沈朝将纪未临素来波澜不惊的芳心给扰乱了。 纪未临拿着那一堆从家里搜罗出来的笔记本趁沈朝不在的时候放在了她桌上，他招架不住沈朝对他所有的行为神态，只好逃避，所以当沈朝走近他的时候，他假装在写题演算。 沈朝看到那一堆高高的笔记本，顿了顿脚步，又看他装模作样的做题，哑然失笑。 走近后拿出一瓶酸奶给他放桌上，微微俯身低声说到：“谢谢你的笔记，还有，你的笔帽没有拔。” 纪未临的脸轰地一下变红，手忙脚乱地拔了笔帽，头低得更低了。 沈朝心情愉悦地忍不住抬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坐回了自己座位，看起了他的笔记。 字迹工整秀美，笔记简单明了，归纳得也很好。 沈朝不动声色的用手指轻轻摩擦着笔记本，眼底满满当当的柔和；而坐在前面的纪未临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手里攥紧那只笔，面色鲜红欲滴。 月考顺利考完了，虽然比不得之前的成绩，但至少比预期好很多，可就算是这样也是“退步”了。 沈朝被拉去办公室谈话，顾偌桢脸色黑得离谱，皱眉指着那几个空着的诗词填空训斥道：“沈朝，不要以为是月考，这种能拿到的分就不要。更何况你这个月的成绩平均下降了不止一点点。如果是情绪和心理压力上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调整一下。” 顾偌桢以为是这个月发生的那些事情导致了沈朝的失常发挥，沈朝被训得只能点点头。十多年了，她再一次被老师训了，这种感觉可真不可思议。 顾偌桢看她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暗地里咬牙憋了憋，又对她无可奈何，头疼的摆了摆手让她先回去了。还以为这个学生最起码的现在会乖乖听话，抬眼就看见这个学生跟着自己的学校绯闻男主走在一起说说笑笑…… 顾偌桢觉得自己血压都要上来了。 “诶？怎么跑这边来了？老师也叫你？” 沈朝眼底含笑看着纪未临，纪未临却不敢看她，偏过脑袋，支支吾吾的： “……没，就刚好路……” 路过哪里会路过老师办公室啊……想到这一点，纪未临住了嘴，瞥见沈朝笑的那个模样更让他忍不住红了脸。 “担心我啊？” “不，不是，老师叫我……” 纪未临被拆穿变得慌张又没底气，声音微微抬高，更是惹得沈朝低笑： “不会说谎的小笨蛋……” 这当然被纪未临听到了，调笑宠溺的语气让他的心跳快了几拍，脸更红了，正要鼓起勇气问她老师叫她做什么，办公室里就传来顾偌桢叫他的声音。 “纪未临，进来。” “……是。” 跟沈朝对视一眼，他立马走了进去，像是庆幸脱险了一样。 沈朝看他那一副小兔子一样的反应，心痒难耐：快点，快点长大啊。 沈朝没追过人，所以她打的都是直球，想尽办法跟纪未临产生交集联系。 中午吃饭一起，回家就算绕远路也要一起，坐公交一起，给他带酸奶，饮料，小蛋糕…… 让人艳羡吧，确实让人艳羡，但是舆论也在逐渐发酵。 教导主任忍无可忍，把两个人领办公室说教： “沈朝，你给我收敛一点！上个月才交了检讨书！说了多少遍学校早恋是禁止的，你们还给我明目张胆的这样做，像什么话！还有，你上个月考成绩比你以往的差了不知道多少，还有心思早恋！……” 沈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装作一副恭敬的模样，但是一句话也不说不表态，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气得教导主任血压飙升，两根手指不住地用力点着办公桌： “请家长！这必须请家长！！” “诶诶诶，别啊老师，您可别气坏了身体。我保证，这个月肯定恢复原来的成绩！请家长就不必了吧。” 沈朝标准式陪笑，教导主任还是僵着脸，但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我就看你这个月月考成绩了。不论怎样，都不能影响成绩！在学校收敛点！要不是看你们平时很听话，不然这肯定是要请家长的！” 狐假虎威地训斥着，但是教导主任话语已经放软了许多：“明年就高三了，志愿想好了吗？” “想好了，A市的甫江大学。” 沈朝笑着看向了纪未临，而纪未临听了后愣了愣，根本没想到她会选择那个大学，还是他早已经想好的，并且胜券在握的那个学校…… “嗯，甫江倒是还算不错，能考上。” 教导主任点了点头，又叮嘱两个人收敛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之后就放两人回去了。